等紗簾落下時,世人意猶未儘,好久不能回神。
有人可惜道,“確切可惜了裴家女,父親是權掌天下的首輔,母親又是很有才名的女夫子,孃舅還是大將軍。京都家世最好的貴女,卻......”
隻聽“哎呦”一聲慘叫,方硯林狼狽地往前摔去,四腳朝六合滾落出人群。
春雨雖停,天空倒是陰沉沉。四周的人主動圍成一個圈,有眼熟的,一眼認出醉酒的是屢試不中的張家獨子。
“就是,不過是聽聞裴家女貌比西子,如果就此香消玉殞,感慨幾句罷了。”
“方兄談笑了,我們那裡敢去攀附。”
李長安長瞼微閃,轉頭看向木窗外,薄唇微啟,聲線如同北風化成的冷刀,冷酷地吐出三個字:
人群中俄然衝出一醉漢,搖搖擺晃地摔進水坑裡,濺得水珠四濺,打濕了他的褲麵,也在世人的心中掀起驚濤駭浪。
不遠處,剛停下的一輛馬車中坐了一人,蟒袍華服,坐姿筆挺。
張乾元不知飲了多少酒,兩手曲著撐向空中,卻有力地“噗通”朝後跌倒,胳膊磕得麻了一半,惱羞成怒地沖天撒潑,“老天不公!太子無才又無德,朝中那個不知太子終要被廢,不過是占了一個原配生的名頭,卻賜婚裴家女,彼蒼無眼!”
“那你們後退,讓我來看看!”方硯林還在蹦跳著找位置。方纔還說著不屑裴家女的仙顏,這會卻忍著疼擠人群,想要一瞧究竟。
話冇說完,不知那邊飛來一顆拇指大的石子,正中方硯林的後腦勺,頓時有熱血排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