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，也迴應了善嬤嬤的諷刺，善嬤嬤聽得無話辯駁，進了院子就大步朝屋子走去。

裴悅站了好久，這會腿痠得發麻，坐下後才舒坦些。

比起站著學端方，裴悅更情願坐著聽春嬤嬤說話，固然過程有些無趣，但春嬤嬤經常會問她聽懂冇有，便也不敢走神太久。

第一回見到善嬤嬤，裴悅就感覺善嬤嬤不好打仗。善嬤嬤的顴骨很高，臉上笑容很少，很像年畫上的門神，看著就不是個好說話的。

說到當年讓位的事，總而言之，便是皇上現在的皇位，是花了些心力才得來的。

春嬤嬤看著善嬤嬤大步分開，無法地搖點頭，她隻是不想惹是生非罷了。想在宮裡保命，還真是不輕易。

在裴悅這裡，裴霖一向是個小弟弟的模樣，他們差了五歲，很多時候都說不到一塊去。倒是頭一回聽人說，要她和裴霖保持間隔。

“嬤嬤說得是，女人家的院子，確切不好讓人隨便出入。”裴悅笑眯眯地看著善嬤嬤，顛末兩日的相處，她也摸索出一些相處之道，隻要她像棉花一樣，不管善嬤嬤出甚麼招，最後氣的隻會是善嬤嬤本身，“不過我就一個弟弟，平常來往多一點，也是普通。何況，裴霖小我那麼多，又是普通的姐弟來往，也就隻要內心肮臟的人，纔會想不潔淨的事。您說對吧？”

但顛末春嬤嬤調教後，裴悅的行動舉止，已經冇甚麼能夠讓善嬤嬤挑錯的處所。

“天然。”裴悅點頭道。

她一走，善嬤嬤天然也要跟著走。

傍晚用膳前，春嬤嬤才愣住不說，起家告彆。

不過這些年，跟著薛貴太妃的講學和做善事，讓她在官方的名譽很高，百姓們都很尊敬她。

善嬤嬤看了春嬤嬤一眼，微微昂著頭，說不累。

春嬤嬤扶著善嬤嬤坐下後，讓裴悅也坐下，丫環們有眼色地給三小我都換了新茶。

現在太上皇已經申明要帶髮修行，一輩子守著皇陵，為了晉朝的千秋萬代吃齋唸佛。已然放出這類話，世人也冇甚麼好說的。

“那也不好讓你一向辛苦，不然皇後孃娘可要說我偷懶了，你還是坐坐吧，我來給裴女人講講宗室祭奠的事。”春嬤嬤笑得和藹，善嬤嬤再不好說話，也不能打春嬤嬤的笑容。

一番話說得溫溫輕柔，一點也不像活力，可卻又不是很給情麵，善嬤嬤聽到時，本就欠都雅的神采，又更黑了一點。

就是裴霖，總感覺自家姐姐是個貪玩的，隔三岔五就要路過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