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輕歎一聲,對許淑雲道,“既然兩位已經決定,那就抓緊時候醫治吧,天亮之前,我必須趕回菁州城。”
“是!不管他是殘疾還是癡傻,他都是我的孩子,我要留下他!”說完,許淑雲淚眼盈盈地看向秦澤海,“你會嫌棄這個孩子麼?”
“那煩請船長讓人將這些藥熬成湯汁,再備一個大木桶裝上半桶水把藥汁加進水裡,給夫人浸浴驅毒用。”
目睹他們伉儷情深,慕雪瑟立於床邊,心中微微感慨,世俗伉儷,相濡以沫,莫過於此。
“那麼秦船長現在是甚麼意義?”慕雪瑟隻是淡淡看著秦澤海,實在慕雪瑟方纔也是在賭,她在賭秦澤海對許淑雲的情深意重,在賭秦澤海毫不敢拿許淑雲的命冒險。
目睹他們竟然拉起家常來,秦澤海不滿地瞪了九方痕一眼,九方痕頓時嚇得一顫抖,縮身躲到了慕雪瑟的背後。他身量高出慕雪瑟半個頭,卻如此畏首畏尾地躲在一個比本身矮小的女子身後,真是說不出的風趣好笑。
“慕姐姐。”九方痕甜甜地叫她。
“想不到我一時心軟,竟有本日惡果,卻不幸了我的孩子。”許淑雲感慨道,她這真是無妄之災,本是善心,卻引了隻白眼狼返來,反害了本身。
“你先在內裡等我。”慕雪瑟叮嚀九方痕一聲,九方痕看了圍觀滿臉橫肉的倭寇一眼,有些驚駭地拉著慕雪瑟的袖子不放。
“雲兒!”秦澤海欣喜地上前,“慕蜜斯公然有些真本領。”
“許夫人是女子,你出來不放便。”慕雪瑟無法地看著本身被九方痕拉著不放的袖子。
“慕蜜斯,話舊的話可否稍後再說?”秦澤海不屑地看了九方痕一眼,有些心急地嚮慕雪瑟催促道。
本來熙國南越兩地海疆上的倭寇就隻要五峰船隊一派,首級是秦澤海的父親――秦老船長,現在的蓬萊船長厲厭天原是秦老船長的養子。
但是自天和九年,秦老船長身後,厲厭天與秦澤海爭奪首級之位,五峰船隊就分裂成了兩派,一派是秦澤海為首的五峰船隊,另一派就是厲厭天另起爐灶的蓬萊船隊。厲厭天一方麵盤據一方,和秦澤海分庭抗禮,一方麵又常常會與秦澤海合作共同對於朝廷,讓朝廷頭疼不已。
她不再多言,帶著丹青走回船艙後就從袖囊裡拿出隨身照顧的銀針,在許淑雲“神庭”“印堂”“人中”等穴上施針。
九方痕扔下抹布,一骨碌爬起來,緩慢地跑到慕雪瑟身前,慕雪瑟裝出一副密切的模樣笑問道,“還記得我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