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覺得,這輩子都再無機遇和她相見了。
剛出世的孩子,閉著眼睛,小臉紅十足的,說不出的敬愛。固然還小,已經看得出和她生得非常類似。
嵐兒,現在,爹隻要你了。
“現在,總算熬到苦儘甘來了。顧侯爺戰死疆場,三年孝期已滿,你們父女也到了都城來。現在一家子總算能團聚了。”
她不肯嫁到都城,企圖尋死。
哪怕不能經常相見,能離她這麼近,貳心中也已心對勁足了。
他和她私逃了一年,沈家人一向鍥而不捨地到處尋覓他們的蹤跡。現在,終究找了過來。
那一天,他還是被關在陰冷潮濕的柴房裡。柴房外稀有十個仆人看管,他底子冇機遇逃出半步。
想到沈氏,想到顧謹言那張神似他的小臉,沈謙的內心湧起龐大的高興。神采間長年的陰霾終究散去。
他們私逃的事,被沈家人嚴嚴實實地諱飾了下來。顧家隻覺得她抱病靜養了一年,很快又定了婚期。
“老天待我沈謙總算不薄。冇想到,有生之年,我和九妹另有相逢相聚的這一天。”
是沈家人!
他們兩個都很清楚,沈家人既是找到了他們,就毫不會再容他們在一起。
她懷胎十月,生下了他們的女兒。
最後一句話,像一支鋒利的箭,深深地刺進他的胸膛。
他緊緊地攥著薄薄的信紙,內心被龐大的高興充盈。
往昔的回想,簇擁而至。
他喜不自勝,一手抱著女兒,一手攬著她。隻感覺本身是世上最幸運的男人。
十天後,他先哄睡了女兒,然後乘著夜色出了家門,到了船埠邊。一眼便看到了有著定北侯府標記的官船。
他冇了求生的意誌,連續三日不肯進食。
剛學會走路的女兒搖搖擺晃地走了過來,奶聲奶氣地喊了聲爹。
就在那一刻,驚變突生。
他和女兒則被沈家人奧妙關進了僻靜的田莊裡,再也冇機遇和她相見。
被打斷的右腿還未病癒,疼痛難當。這些微的痛苦和內心的痛苦絕望比擬,倒是那樣的微不敷道。
五哥,我要去邊關找顧湛,十天後,我會乘坐路過西京。我在船埠處等你。
他忍著酸澀的淚水,轉成分開。
他刹時淚如泉湧,將女兒小小的身子摟進懷裡。
她和顧湛非常恩愛,她為顧湛生了女兒。
……
鄭媽媽將他的神情儘收眼底,忍不住長歎一聲:“五少爺,老奴曉得,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,小蜜斯也受委曲了。可蜜斯這些年來也不好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