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英像遇見救兵似的，抓著她的手，纔想說，鳳翎笑著拍拍她的手，柔聲道，“先不忙，嫂子，我們一樣一樣兒來。”

從那幫丫頭婆子們麵前收回目光，鳳翎衝著翠英笑笑，“嫂子，您彆當著幾兩銀子華侈你的善心，憑這幾條罪，”一個個指過最前麵的婆子，“要誰死，嫂子，你一句話的事兒！”

這話一出，立時又有兩個婆子跪下叩首。“求少奶奶也饒了奴婢，奴婢下次也不敢了。”

兩丫環的態度更加恭敬，聲音也低了很多。“是。”

“二……三蜜斯。”

“嗬。”

“讓開！”鳳翎低吼，還是被一陣此起彼伏的“少奶奶”“少奶奶”的叫喚聲蓋過。

鳳翎麵色一寒，沉聲叮嚀兩個婆子，“追返來，不然你倆陪著。”

鳳翎的目光一個一個掃過麵前的婆子丫頭，不知為甚麼，每個被她掃過的丫環婆子都悄悄的低頭，不敢直視。

要管人，先立威。

環顧一週，每個丫環婆子的臉便刻在腦海當中，鳳翎的目光落在翠英身後的兩個小丫頭身上。“你們倆個，是跟著少奶奶出來的？”

鳳翎環顧一眼，“還欠八個，誰情願替？”

一聽到“青樓”二字，一個丫頭立時哭了出聲，“撲通”一聲跪倒，將頭叩首“咚咚”直響，“蜜斯。蜜斯，奴婢知錯了，奴婢知錯……奴婢大人有大量。求蜜斯饒了奴婢，彆把奴婢賣去青樓。”

兩個小丫環倉猝施禮，“回大蜜斯，奴婢是大奶奶的屋裡的丫環，雲仙。”

“你二人護主倒黴，各領杖責二，你們可有定見？”

“蜜斯……”婆子嘟嚷了一聲，不敢動手。

這番談吐一出，世人中立時就有人麵色灰白，稍後幾個怯懦的拔腿就想溜。

鳳翎這時才瞥見兩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瑟縮在翠英的身後。

轉過臉。輕視的瞟了一眼四周，鳳翎帶著笑說道，“我們尚書府向來不消外人，換句話說，府裡的下人都是家奴。甚麼是家奴。嫂子，”

鳳翎說得雲淡風輕，聲音也溫和，卻冇人再敢吭聲。

轉頭向雲仙，“雲仙，你問問那幾小我的名字。再去夫人那邊取來賣身契。雲代，你去稟一聲夫人，然後再請個媒婆子返來，就說我們府上的丫頭要賣去青樓，不計代價，給銀子就賣。”

丫環婆子立時鴉雀無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