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氏不答。

秦銀河不說話，看一眼地上跪著微微顫抖的瑞璿，將手中的粉塊遞給陸氏，問，“還要打死嗎？”

雲仙一邊應著，一邊難堪的看著秦銀河。

紫鳶取了遞上。

她問過鳳翎的，說是不會製綠梅妝，誰知說出的一毫不差。如果把妝粉送給太醫查抄，胡粉與米粉性狀分歧，很輕易查出來。

“你這孩子……”秦銀河歎口氣，扶起甘氏，柔聲道，“你彆急，有話漸漸兒說，離府的事兒今後甭再提。”

“另有，爹爹，當時的景象這些丫頭們都瞧見的，是三妹趁我不備的時候，讓人從我手中搶走的，又不是我送給她的。我不能未卜先知，又如何往裡摻胡粉等著三妹來搶？”

秦銀河輕拍甘氏的肩，邊頭向鳳翎，板著臉，聲線卻很溫和，“你也起來吧，收斂收斂性子，彆冇事跟著瞎鬨。”

綠萍應下。忙去妝台前取來妝盒，雙手捧著遞給秦銀河。

“大人，大人，奴婢冤枉啊……”話未說完，“唔唔唔”幾聲，丫環們被塞嘴，掙紮的聲音也垂垂遠去。

瑞璿心中暗叫不好，冇想到鳳翎留了一手。

陸氏甩開她，“歸去甚麼？她們害了你mm，讓我嚥下這口氣麼？她要走是吧，走啊！她不走我們走，我們回候府，讓我爹爹做主！”

瑞璿哭道，“不是姐姐還能是誰？我發明的時候，阿瑤的眼上正上著綠妝，那妝是我製的，粉盒也是為姐姐經心挑過的，我怎能認不出來？”

鳳翎將齊氏教她的東西反覆一遍，“胡粉固然有毒，但毒性慢，製妝結果好，女子愛美，情願吞鴆者亦不在少數。又因其產地少，是以代價亦是不菲。爹爹若想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，倒也輕易。城裡有賣胡粉者，亦不過那幾家，爹爹著人一家一家去將伴計請來，往我們府上辨認丫環便是。”

秦銀河回身便走，方向是代姨娘屋裡。

陸氏還要再說，被瑞璿拉住，“娘，歸去吧。”

“這就簡樸了，”鳳翎向秦銀河道，“爹爹。隻需把瑞瑤用過的妝粉拿去給胡太醫，胡太醫很輕易曉得內裡用的甚麼粉。並且，我若真是灑在大要，胡太醫隻需將粉塊切開便知。”

秦銀河將粉塊絞開。拈在手中細瞧。

“娘，你莫哭，”鳳翎扶住甘氏，恨恨的瞪著秦銀河。轉而召過虎魄，道，“你去喊一聲哥哥嫂子。讓隨便清算幾身衣裳，我們去找二哥和姐姐。我們回秦家村！”

雲仙“哎”了一聲，她倒是領了婆子來等在門口，見屋裡的架式，並不敢進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