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己經不再是之前阿誰惡劣的少年。

鳳翎這才抬了臉，和帶著笑的洛十一正麵而視。目光不覺跟著閃了閃。

“嗬！”洛十一輕笑出聲，“這纔有點兒像正凡人說的話，冇一手碾死就好……不過，阿鳳，你能像正凡人一樣，抬起臉來跟我說話麼？光看著你的額了，我累。”

洛十一卻不肯再持續這個話題，生硬地接她的話後，又柔聲喚了她一聲，“阿鳳。”

“阿鳳，你還真當我洛潛的心機，就如那寒微的螻蟻，任由你，由你們踩在腳底踩踏？總有一天，當我耐煩耗儘，你以為阿雲的一隻墨劍，真能攔住我大呂的千軍萬馬？”

“算……是吧……”洛十一目光落在石桌上一隻詭計向糕餅靠近的小螞蟻上，俄然轉了話題，“真好笑。”

“臣妾不敢。”鳳翎欠身，“太子爺的金口玉言，天然是算數的。”

洛十一臉上的笑容僵住，也跟著坐直身子，語氣發澀，“如何又扯到這上麵來了！彆跟我扯淺雲，我助她。誰又助我？我就是想見你，不是為了淺雲！”

洛十一的眉心一跳， “你是想，當我耐煩耗儘，你們早己雙宿雙飛，而我位於高處，是啊，當投鼠忌器，對你們莫可何如吧？阿鳳，”洛十一眸光中驀地精光會聚，一聲嘲笑，“我洛潛是那種會為人所脅的人麼？我此生到現在，想要的東西，就冇有過到我手邊還溜走的。”

“我是想問你……”

鳳翎抬眼看著洛十一，彷彿並冇有聽懂他的話，“甚麼？”

洛十一低眸沉吟，繼而微眯了眼打量她，“算如何，不算，又如何？”

洛十一看著她，再看看水盆，完整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樣，可才張嘴，來不及扣問，洛十一又是驚詫地瞪大了眼睛，指著盆中滴溜溜打著轉兒，再漸漸浮到水麵的項圈和戒指，伸指戳了戳，見它們晃了幾晃，又再浮上來，洛十一的嘴張得更大，“這個……甚麼。”

“太子爺曲解。世子爺便是在汝陽，也是念念不忘此事。臣妾，亦從不敢有欺瞞太子爺的設法。”鳳翎欠身答道，即轉了身，向不遠的樹下，喚了一聲，“虎魄！”

洛十一變了。

鳳翎欠身，“是，太子爺。”

“是，謝太子爺。”鳳翎起家，施禮，坐回了原位，“太子爺的話臣妾永久銘記於心。但臣妾也記得，太子爺承諾過臣妾，隨臣妾的情意，不難堪世子爺，不難堪汝陽候府，臣妾……會替太子爺，找來太子爺想要的東西。臣妾想問，太子爺，這個商定，可還算數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