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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氏拉她身邊坐下，有些不美意義，“我想問你來著，你識多少字兒？”

“哎，才幾日工夫，能把你教誨成如許，你三嬸果然是大師出來，我都愧得慌……如許恩典，我要如何還？”

“哪，像如許，比如說，我記得是昨兒幾筆，這裡，”鳳翎用指尖輕點，耐煩向甘氏講解，“這是日期，十仲春十四，這是項目，入……這是出處，充公……這是明細……銀五兩，銀釵兩支，銀耳墜一副……這邊空上些許，等換成錢後，再補上。”

甘氏和鳳翎相視而笑。

甘氏點頭，喃喃，“流……水……賬……”

甘氏伸出食指，謹慎翼翼紙筆上劃過，過意不去神采中異化著戀慕，“也就你三嬸有這麼好東西……我也就這麼一想，話還冇完呢，你就去借了來，這些東西貴重著呢……三嬸人好，才捨得借你，待你又好，這類情麵，咱明兒拿甚麼還？”

鳳翎也就笑笑，順著甘氏話說，“我也就見三嬸寫得標緻，我也喜好寫字，就跟著學學，寫得也冇多好，冇想到倒驚著娘了……今後我會好好孝敬三嬸，娘放心吧。”

鳳翎打斷她臆想，“娘，咱家賬目少，你用簡樸流水賬便能夠了，就像如許……您用心記取，一複生二回熟，用多幾次也就會了。今後賬目繁複了，我再學了來教你。”

“今後有機遇再還吧，”鳳翎答著，一邊提筆紙上寫下幾個蠅頭小楷，整齊清秀，“娘，瞧瞧，你識得哪些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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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後若田中所產，米幾石，穀幾石，如有折錢備註多少，記法一樣。”

鳳翎微驚，一歡暢下來就忘了藏拙，正想著要如何粉飾呢，甘氏己經自言自語。

鳳翎腹誹，臉上神采變幻，看甘氏眼裡，便覺得她是有些難堪，不由賠著謹慎問道，“是不是……欠好學啊？”

鳳翎將手中東西桌上一件件攤開，開端磨墨，一邊答道，“今兒早上我三嬸房裡見著筆墨，就想呢，娘得學著記賬，一筆一筆清清楚楚，免得人背後說話，可巧娘就提這事兒……三嬸風雅，讓我全拿來用，筆墨算盤也隨我喜好……正巧娘這時有空，等三哥返來，那裡就抽得出時候，再說了，他那裡離得開筆墨？”

甘氏點頭衝她無法笑，“你這孩子，怎這麼風風火火，我也就這麼一說，你就去煩著三嬸借這麼些來，等三兒返來，拿他來用也行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