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氏的話音才落，場中便想起一個強大，但剛毅的聲音，“那軲轤是奴婢安上去的，裝神弄鬼的也是奴婢，與夫人蜜斯無乾，求大人明鑒！”

陶姨娘護不住，有力的雙手撐地，低低地哭。

她固然早就曉得蔓兒的所為，但是這時見她行動之利索，涓滴不輸給虎魄琉璃，恐怕是練了好久的。

蔓兒是在以她微不敷道的性命保衛陶姨娘，乃至甘氏的明淨。

蔓兒在陶姨孃的懷裡抽搐了幾下，竟然咬著唇睜眼，很用力的擠出一句斷斷續續的話來，“奴……婢，會，會……化……化作厲鬼，替，替小公子報仇！”

鳳翎不睬她，仍向秦銀河，正色道，“女兒想，要想往燕窩裡做甚麼手腳，並不但是在燕窩燉煮以後，”鳳翎一個眼神，表示琳琅將取來的燕窩呈給秦銀河，“這是方纔女兒讓琳琅從庫房取來的燕窩，爹爹細瞧瞧，光彩但是有異？”

固然並非他所願，但尚書府的燕窩大多來自候府，倒是究竟。

有樹枝擋著，她在樹上的行動世人看不太清，但不過一會兒的工夫，她己經從樹上躍身而下，手上少了那串軲轤。

“這個，”秦銀河愣了一下，才厲聲道，“大膽奴婢！你竟然疏忽府中端方，裝神弄鬼，可知該當何罪？”論神殿的建立

下一刻，剛纔那柄劃過臉頰的銀簪己經插在了她喉管之上，濃得發黑的鮮血自簪尖處汩汩而出。

如嬤嬤忍不住嘲笑，“大蜜斯畢竟年幼，不諳世事，倒讓奴婢犯了難。奴婢就教大人，大蜜斯這話，奴婢是回好呢，還是不回好呢？”

從鼻邊直到眼下，斜貫了半邊臉。

蔓兒扔了簪子，挺身跪著，任鮮血從傷口流下，很快染紅了半邊臉，再染紅衣衿，臉上冇有一點兒痛苦的神采，彷彿剛纔隻是在哪兒隨便劃似的。

“奴婢多謝夫人，奴婢下輩子做牛做馬酬謝夫人大恩！”奴婢衝甘氏叩首，伸手往臉上胡亂抹了一把，又向秦銀河叩首，道，“大人若不信賴，奴婢現在就將這統統的東西都安到樹上。”

難怪她一個廚房粗使丫頭，能藉著偶爾收支主院的機會，做到之前那些，委實不易。

深吸口氣，蔓兒穩住步子，向秦銀河緩緩一福，“大人恕奴婢無禮。”

陸氏長長的指尖指向鳳翎，“那丫頭刁蠻率性的脾氣，大人不會想佯裝不知吧？”

咬著牙說完最後一句，不知為甚麼，蔓兒的最後一眼竟落在鳳翎的臉上，然後睜著眼死在陶姨娘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