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過了多久，麵前再次閃現那陣熟諳的白光，鳳翎心中利誘。

睜不開眼，倒是清楚的喚出了一聲，“娘！”

齊氏才爬上桌子，昂首看一眼視窗，差了一大截，依兩人的身高，誰也攀不上去。

獨一的前程，隻要高在牆頂的窗戶；獨一能夠用來墊腳的，隻要那堆幾近傾倒的，三隻角的神桌木凳。

她真是活返來了。

這該是冥冥當中外公的指引。

見她利誘著，秦樂文解釋了幾句，又自責一番。

“我……如何回事？”鳳翎扶著甘氏的手坐起，

如夢似幻。

常歡朗聲笑道，“放心吧，有神醫在呢，三天以後，我保管跟之前一樣。”說著，又衝她扮了個鬼臉，圈起兩指，比了個圓圓的手勢，衝她晃了晃，要她給診資的意義。

簫雲也在。

顯文隻是撓撓頭，“在候府時總感覺不安……回府又遇著二子，一起找來的。”

“快，鳳丫……”齊氏正要在蹲身，被鳳翎拉住，“踩我的肩，三嬸先走。”

她是死了？還是又重生在前次重生之時？

宿世是冇有常歡的。

常歡縮轉頭去，衝她吐吐舌尖，“我爹說的，病人會笑，就是無礙了。”

神桌隻要三條腿，不成能站人，鳳翎又將木凳豎起，靠牆充作一隻凳腳，這才勉強將神桌支起，卻搖搖擺晃的不甚堅固。

這聲音卻隻要她本身聽得見，接著，麵前的火光猛的一躍，龐大的橫梁轟然砸落。然後彷彿有黑影一閃，火牆隔斷了她的視野。

她救了哥哥，救了娘。

“不，鳳丫……”

杏秀回聲下去。

鳳翎說不出話，咬著下唇的牙直打著顫。

神桌靠牆的一邊熱得燙手，證明屋外的景象確切和宿世一樣，堆滿了稻草，並且現在正熊熊燃燒著。

麵前垂垂恍惚，認識也是。

哭得最悲傷的是虎魄，一看就是哭了好久。

不管是哪世，統統都還在，就好。

被齊氏瞧見，瞪了他一眼，“冇個端莊，甚麼時候了，還開這類打趣！鳳丫，你甭理他！”

目光落在齊氏身後站著，滿臉笑意的常歡身上，鳳翎的心頭模糊卻又有些說不出的清楚。

她還活著，真好。

鳳翎心頭輕鬆了很多，目光掃過屋內擠得滿滿的人，嘴角不自發暴露笑意來。

將鳳翎從火場中抱出來的，也是大哥秦顯文。

火勢上來了。

鳳翎伸手搖了搖，穩妥很多。

齊氏哭著想拉鳳翎，卻被她緊緊握住。

“娘……不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