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皇後微微頜首，“越是如此，民氣越是難能寶貴。反倒這些不過金銀俗物，莫被玷辱了纔好。”

“鳳翎見過縣主，”鳳翎也向淺雲施禮，“縣主萬福金安。”

“你這孩子……”梅皇後牽起簫蓉的手，帶笑打量著她。

梅皇後身邊，包含福公公在內的公公以及嬤嬤們都暴露輕鬆的笑意。

福公公一個眼神，身後的宮女雙手捧上食盒。

福公公揚手一個手勢，宮女們在大家身後襬上紫檀圓凳，一張就擺在了梅皇後腳邊。

甘氏應下。

甘氏與鳳翎這才接過謝恩。

鳳翎記得當時內心的苦澀，亦清楚的記得，當時她見到的梅皇後，華服盛妝之下袒護不住的怠倦，是那次遇襲吃驚的後遺症，也是氣數將儘的前兆。

寧心殿是延禧宮的偏殿，離梅皇後的寢殿不遠，跟在公公身後不急不慌的福，亦不過隻走了一盞茶的工夫。

凝軒應下，目送福公公分開，纔回身帶著甘氏鳳翎往寧心殿去。

當時她看向梅皇後的眼裡安靜無波，看不出有甚麼情感，唯有那片黑紗遮住她唇角阿誰比哭還要丟臉的笑容。

凝軒接過，麵露憂色，“這就好了，奴婢這就服侍縣主用。”

梅皇後襬擺手，“坐罷坐罷，”梅皇後笑著摩挲簫蓉的手背，“阿蓉與本宮一貫親厚，你們也就不是外人，我們說說話兒，莫太拘束。”

凝軒施禮回道，“身子還好，就是冇甚麼力量，一夙起來也冇吃上甚麼，就唸叨著想吃地瓜粥。夫人蜜斯但是替縣主送粥來了？”

鳳翎和甘氏不由同時抬眼瞭望，再對視一眼。

宿世，鳳翎隻見過一次梅皇後，那是在她嫁入肅親王府以後，與趙翦瑜一同進宮謝恩。

“不敢當，這是臣妾該當之事。”甘氏倉猝又要起家施禮。

此時己入冬，百花殘落之時，宮內還是綠草如蔭，萬紫千紅。園內似春日，己足以讓人嘖嘖稱奇。但是，未及花季，園中臘梅儘放。

提及淺雲，梅皇後的眉心緊了緊，歎道，“太醫說，倒是無大礙，恐是鬱結於心。哎，也是本宮的忽視，本宮總念及她幼時吃儘痛苦，現在也想留在身邊。本宮總想著，淺雲也不小了，留得一時多一時。反倒忘了這是將她困在籠中，才得的這鬱病。”

“奴婢見過夫人，大蜜斯。”凝軒先向甘氏和鳳翎施禮，才答福公公的話，“回公公，縣主聽聞夫人與蜜斯入宮，讓奴婢這兒守著呢。有奴婢帶路，不勞公公。”

鳳翎也趁機起家施禮，“啟稟娘娘，母親還為縣主備下早前愛吃的小菜，臣女想求娘娘恩情，準臣女親手奉養縣主用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