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!哎呦!爹啊!你這是做甚麼?無緣無端打我做甚麼!”錢興武很氣惱。
錢老爹聞聲此話,二話冇說,手都冇洗,抬手就一個耳光扇在二兒子臉上,錢興武臉上頓時就現出了五個鮮紅的指拇印,上麵還粘著豆漿和豆皮,完整蒙在了原地,手上也不自發的停了行動。
另一邊,大兒媳婦李金桂正在給錢老邁抱怨:“二妹這下被休回了孃家,自家落空了一個舉人老爺半子不說,今後還得遭人白眼,畢竟是休棄返來的,麵上說出來不但彩。再一個,二妹返來每日裡隻是在屋子裡躺著,讓我和弟妹服侍,像個大蜜斯似的,她和她的阿誰拖油瓶女兒每日裡隻進不出,耗損了咱家多少糧食,明天娘還想給她買人蔘。人蔘喲,咱家買得起嗎?”
這天夜裡,錢夫人在錢來貴麵前哭濕了兩條帕子,兩伉儷房裡的燈亮了半宿,聽著老婆子的哭訴,錢來貴內心也不好受,閨女雖說是女兒,可他也是寵愛的,畢竟是本身親生的骨肉,總要想個彆例才行。隻是,一時候兩伉儷也冇有甚麼好體例,自家即冇有阿誰權勢能讓魏舉人屈就,也冇有多的銀錢能給女兒買人蔘,想來想去,還得去一趟魏家,把當初玉寧的陪嫁之物都取返來再說。老兩口籌議定了這一樁,這才熄燈睡下。
錢老爹聽完,歎了口氣,複又重重的哼了個鼻音,背動手走了,留下還在原地哼哼唧唧喊痛的錢興武。
錢老爹冇有理睬二兒子的叫喊,反而板起臉,問道:“你說魏家那小子,魏舉人如何了?”
這天,錢興武興沖沖的返來,瞥見老爹正在院子裡磨豆子,鎮靜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,上前去幫手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。錢老爹看他如許,隨口問道:“如何啦!”錢興武再也忍不住了,他臉上飛起一片對勁的神采,鎮靜的對錢老爹說:“爹,阿誰短折鬼死了。”
一覺醒來,已是大天白天,錢老頭叫來大兒子二兒子一起去魏家拿女兒的嫁奩,三父子倉促扒了幾口粥,一人抓兩個饅頭就上路了。三父子一人手持一根扁擔,是走之前籌議好的,如果魏家敢不給嫁奩就砸了他們家,必然不讓他一家人好過,要鬨得雞犬不寧,方纔氣出玉寧被休的這口惡氣。誰知三人到了魏家後,魏明遠客客氣氣的歡迎了他們,他們固然心中不滿,對著魏明遠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的,畢竟之前是半子,又是一個舉人,以是當魏家痛痛快快的交出錢玉寧的嫁奩,還彆的多給了一百兩銀子以後,三父子實在找不出要撒潑砸人的來由,便挑著東西冷靜的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