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關氏哭得眼圈兒都紅了,老侯爺心疼起來:“好好好,你說不賣就不賣,那依你之見,該如何安設她呢?”
老侯爺:“哎!你此人就是性子太好,以是才寵得主子們不知天高地厚,這落兒如此待你,你還為她討情。”
落兒哭得更凶了:“姨娘,看在我跟了你這麼多年的份兒上,你饒了我吧,我給你做牛做馬,下輩子也給你做牛做馬來酬謝。”
宋清:“是,侯爺。”正在行動。
關姨娘從身上抽出一條手絹來擦了擦眼睛,眼睛立時紅起來,眼淚也跟著流了出來:“侯爺是做大事的人,我隻是個小婦人,那裡曉得這麼多,這落兒自十歲上就跟了我,我一進府便是她在奉侍,這都十年了,要說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髮賣出府去,妾身實在是做不到,想想如果她在內裡刻苦了或是喪命了,豈不都是妾身的錯誤。”
那丫頭跪在地上,身子抖得如同篩糠普通,抬起一張臉來,隻瞥見鼻涕眼淚縱橫交叉,糊得滿臉都是,她手腳並用跪爬到老侯爺腳下,一把抓住老侯爺腳下的袍子張口就叫道:“侯爺救我,侯爺……………嗚嗚嗚嗚嗚嗚……救我。”一句話,四個字,她身子顫抖得短長,嘴裡的舌頭彷彿也在嘴裡打告終,如何都說不順暢。
到了屋子裡,老侯爺透過雕花窗看內裡天井裡,跪在地上的小丫環不見了,還是問了一句:“這是如何了?”
關姨孃的臉沉了下來,兩隻眼睛裡有兩簇跳動的火焰:“落兒,本來你曉得了也冇甚麼的,香慧和香芹她們都曉得,也冇如何樣,可壞就壞在你想去告發,把我整垮了對你又有甚麼好處呢?你又能獲得甚麼?”
落兒像一隻掉進了獵人圈套裡的小鹿,惶恐失措的擺佈行動起來,滿身用力,但是還是徒勞無功,因為她如何掙紮都掙不開,擺脫不了。
屋內,一燈如豆,搖擺的火光映在班駁的舊屋牆上,像一隻張牙舞爪的怪獸。關姨娘此時陰沉著一張臉,漸漸走上前去拿下塞在落兒嘴裡的粗布,嫌惡的扔在一邊,取脫手絹兒來擦了擦一雙白嫩如玉的手,又嫌棄的把帕子扔在地上。
那小丫頭十八九歲的年紀,看起來有些麵善,彷彿是關氏院子裡的二等丫環,長得也就普通,見到了老侯爺就像老鼠見到了貓兒普通,跪在地上直顫栗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老侯爺迷惑的看著她手中的一個布包:“抬開端來,讓我看看。”
“姨娘饒了我吧,我不會說出去的,姨娘,姨娘,饒了我吧,饒了我吧…………”落兒一遍又一遍的說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