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連琉腳下不穩,顛仆在地,倚靠著假山,大口大口地喘氣。
“哼,想不到我還活著吧?”霽月冷冷道:“那日,倒不見你的神采如這般慘白。”霽月持匕首從赫連琉的脖頸向上劃動:“赫連蜜斯的皮膚真嫩,像是新釀的豆腐,”說著,匕首漸漸滑到赫連琉的下巴,接著是臉頰。
霽月的聲音悄悄柔柔,吐氣如蘭,那氣味噴在赫連琉耳邊,卻讓她滿身寒毛豎起。霽月一把扯掉赫連琉嘴內的帕子,狠狠地瞪她一眼,回身輕步走了。
“這聽話也要看看是不是主子。”一女子清脆的聲音。
宮女本是美意相問,卻不曉得惹了這位大蜜斯不悅,忙低頭道歉:“奴婢嘴笨,奴婢嘴笨,還望大蜜斯包涵。”
“如何?赫連蜜斯有話要說?”霽月勾起嘴角,悄悄地笑了笑,道:“我曉得你想說甚麼,又是那句‘你乃堂堂赫連府的大蜜斯’?嗬嗬。”霽月輕視地笑言:“我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,你倒還冇說膩呢?你也就隻要這句話了吧?也是,除開家世,單論才調豐度,都城中的王謝閨秀你怕是如何也排不到前麵的。”
赫連琉聞此言,更是羞憤憤怒,眼神惡狠狠地瞪著霽月。
霽月側耳聽到,輕蹙了眉,她冇跟左昭儀回宮,藉口留在了從甘泉宮出宮的必經之路,躲在禦花圃假山以後,本來是籌算在赫連琉出宮前伶仃攔住她,熱誠幾句。想來赫連琉心內有鬼,自是不敢張揚的。
“如何?現在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?主子的話竟不聽了?”赫連琉柳眉豎起,痛斥道。
“給蓓陵公主存候。”眾宮女欠身福禮。
<!--章節內容開端-->赫連琉出了甘泉宮,正低頭沉著心機捉摸皇火線才的話,也冇有等前麵送她出宮的宮女。一小我走著走著,剛到禦花圃假山邊上,卻俄然被一小我用力拽拉疇昔。赫連琉大驚之下,剛張了嘴還將來得及呼喊出聲,嘴裡就被塞入了一物,脖頸間觸到一抹冰冷的寒意,有一人低聲道:“你若敢喊一聲,我就在你臉上齊截道,這匕首,可從不長眼!”
霽月看她這副憋屈不敢言的模樣,心內倒是利落了一兩分:看赫連琉常日裡多麼放肆,舉著匕首刺向本身的時候那般張牙舞爪暴虐的神態,哼,輪到本日,我倒要你嚐嚐被熱誠的感受。
赫連琉忙點頭,嘴裡塞了帕子,隻能“嗚嗚”的表示本身不會呼喊。她這時才正眼看到麵前之人,是她:霽月!
她的手勁竟是這般大,赫連琉的手腕被她箍得生疼,又顧忌脖子上的匕首,不敢大力掙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