寺人宣了口諭,說是陛下念在蓓陵公主思過態度誠切,遂解了禁足。
蓓陵一臉木然,冇有出聲。她早就傳聞敬愛的太子哥哥已經去世,而她卻不被答應見最後一麵。那天,想求父皇出宮送送太子哥哥,底子就無濟於事,冇人把她的要求傳達皇上。現在解禁了,又有何用?
右昭儀看看兩人,問:“你們如何會熟諳?”
“是。”霽月將食盒遞與嘉樂殿的宮人,順服起家,瞧了瞧蓓陵,見她麵色大不如疇前,體貼道:“蓓陵公主剋日如何?自從前次一彆後,好久不見了。”
“哎呀,”霽月一頓腳,焦急道:“我竟把這事忘了!”
“噓,”霽月蝕指放在嘴邊,附蓓陵耳邊道:“公主,此事還是比及你房內,我再與你詳說。萬不成被人曉得。”
常娘勸說:“娘娘多少吃一些。奴婢備了些露水荔枝,是用水晶碗盛著新奇的荔枝,又倒了些玫瑰花涼茶。昨日就放入冰櫃中冷藏,本日便可取了來,飯後食用些便可敗火,滋陰解暑。”
“嗬,”蓓陵難掩絕望之情,搖著頭說:“我是更加看不清父皇了。常日裡對我千依百順,但是,一旦觸怒龍威,說翻臉就翻臉。“
“是呀,端五的時候送往各宮娘娘處的角黍,也是很好吃呢。”清麗也忍不住讚歎。
常娘悄悄笑了笑,道:“娘娘與清麗女人真是謬讚了。隻是些在宮外學會的技術,登不得風雅之堂。大師喜好,也就心慰了。”
宮內專門有淩人掌管冰政,在夏季十仲春大寒之時,主持斬冰之事,窖藏天然冰塊,留置炎炎夏季利用。常娘所說的冰櫃,便是分在各宮的冰例,長信殿宮人清算了潔淨的箱櫃儲存,還在上麵裹著厚重的棉被。
聽到她的名字,蓓陵這才抬眼,似是有了些靈氣,輕聲說:“是你?”
“既是如許,”右昭儀心內通透,曉得霽月應是為蓓陵而來,便道:“那你陪公主回房內吧,本宮累了。”
霽月踏進嘉樂殿時,才發明此處甚是溫馨清冷。廳內正位端坐著一名雍容高雅的娘娘,霽月忙施禮道:“奴婢霽月給右昭儀娘娘存候。給蓓陵公主存候。”
“說到角黍……”常娘邊走邊小聲說:“我想起那日是讓你送去給嘉樂殿的右昭儀娘孃的?”
“倒也冇甚麼……”常娘見四下無彆人,低聲道:“本日聽人說,阿誰右昭儀娘孃的公主,還在被禁足呢。也不曉得皇上要禁足她多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