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翰回到平王府時,已是入夜。
見客房內還亮著燈光,拓跋翰直接推開門,卻看到霽月正坐在床榻上,褲腿挽至膝蓋處,中間的侍女在給她塗抹藥膏。許是觸碰到了把柄,霽月輕聲“哎喲”了一聲,娥眉輕蹙。
“王爺稍等,我另有事想要問王爺呢。”
“哪些可疑?“
“是。幸而你當下攔住了我。固然父皇命詔極簡下葬,又不準朝臣探視,但是到底給了皇長兄該有的名位。”
“那王爺,而後預備如何做?”霽月摸索問道。
聞此言,拓跋翰牽起嘴角,微淺笑,柔聲道:“你彆老是擔憂我。我能有甚麼事?”
“是。多謝王爺。”
拓跋翰複又輕排闥出來,眼睛隻往下看著,拱手見禮道:“剛纔失禮了。還請女人包涵。”
“說話也不曉得說全。誰教你的?”拓跋翰指責道。
拓跋翰擔憂她用力,反而會對傷勢不好,禁止道:“天氣這麼晚了,女人早些歇下吧,我先告彆了。”
王府院內,劍風“唰唰”吼怒,衣衫列列生風。原是拓跋翰慣於夙起習武,勤克於己。
拓跋翰點點頭:“不管如何,我得去送皇長兄一程。”
“而後……剋日事情煩瑣,一樁接著一樁,得空思慮過量。昨日我細想之下,方纔發明,實在,東宮事情有諸多可疑之處。”拓跋翰眉頭皺起。
“王爺,那你去跪上兩個時候,看會不會痛?”霽月反問道。
霽月“噗嗤”笑了聲,道:“王爺,我隻是怕你呀,看到我膝蓋上的淤傷,會心生慚愧。”
待他走近,拓跋翰才驚奇道:“霽月?!”
“主子……您方纔走太快了。”侍從小聲辯白道。
霽月使使眼色,意義是要伶仃說話。拓跋翰看到她的眼神,對身邊幾人說:“你們都先下去吧。”
“這麼說來,想是左昭儀娘娘求的父皇,父皇纔會這麼快停歇肝火。”拓跋翰歎口氣,說:“左昭儀娘娘,真是心善之人,此次,勞煩娘娘了。”
話還未說完,拓跋翰直奔客房而去。侍從跟在前麵弱弱地喊了句:“王爺……”拓跋翰也冇有留意。
翌日淩晨,連著幾天的陰沉氣候終得消逝。朝陽懸於空中。
拓跋翰忙抬眼道:“女人還痛嗎?傷好些了嗎?”
“我這不是替您給霽月女人解釋嗎……”越澤小聲嘀咕道。
“這……”
“恰是鄙人。”打扮成男裝侍從的霽月拱手,朗聲道:“給王爺存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