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翰悄悄地把霽月放到床上,看她神采慘白如紙,嘴唇發紫,手腳冰冷,渾身竟微微顫抖。拓跋翰忙喊:“越澤,快,快傳太醫來。”又回身號令道:“快給這位女人換些和緩的衣服,她滿身濕透了。再加床棉被。我如何看她在瑟瑟顫栗?要不要煮些薑湯?”
“你啊,”拓跋翰搖點頭,“如何你們,個個都這般剛強。”
“不看不看!十足拿下去!”天子眉頭緊皺,滿麵慍色。
窗外暴雨並無消減之勢。夜色濃厚。
“細心點。”拓跋翰交代完,又不放心腸轉頭看了霽月,說:“我在門口等著,如有甚麼需求,馬上出來奉告我。”
“唉,徹夜王爺恐怕也吃不下甚麼,著人籌辦些清粥小菜吧。”
“是。”
拓跋翰不由抬手,想要再量一量她額頭的溫度,又頓覺失禮,放下舉起的手背到身後,對身邊侍女說:“徹夜輪般顧問著,隔段時候要看看女人是否起熱。”
“燒了燒了!都燒了!朕看著心煩!”
“是,奴婢記著了。”
“是啊,霽月女人的膝蓋……恐怕都麻痹無知覺了。”
說罷,便回身拜彆。
天子坐於榻上,手撐著頭,愁眉不展,雙目緊閉,似是真因為看到麵前之景煩心。
“是。還勞越大人提示王爺,折騰了這麼好久,晚膳還未食用呢。”
“李太醫,勞煩你冒雨趕來王府,實在是事出告急。還瞥包涵。”
越澤沉吟道:“這位女人,是王爺的朱紫。你隻需曉得這個便可。其他的不消問了。”
“多少吃點……”
“陛下……”
“娘娘恕罪,娘娘恕罪。”中常侍連連叩首。
“我不餓。”
“是。”中常侍忙起家,低聲批示幾人:“快快,清算潔淨。”
越澤曉得再勸無益,隻得抱拳道:“那請王爺帶上我。跟在王爺身邊,我才放心。”
“雙膝?”李太醫望瞭望九王爺的神采,看他似是不想多談,轉話道:“倒也無礙,卑職開些消腫化瘀的藥膏,每日揉搽,也會好的。隻是,恕卑職直言,女人家的,本就屬陰,該少受寒氣。更何況這位女人,許是夏季裡患過舊疾,體內寒氣比旁人更勝,身子衰弱。雖是夏天,淋暴雨卻也極易著涼,今後皆需謹慎點,補補身材,好好保養纔是。卑職再開些滋補溫熱的方劑。”
待宮奴手腳利落地清算潔淨,左昭儀方纔附皇上耳邊和順道:“陛下,皆已清算妥了,看著潔淨些,不會煩心了。”
“越大人,這位女人是誰啊?從將來過王府,王爺對她倒是極其上心。”侍女悄悄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