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相對望中，兩人俱是沉默。聶無雙靠在他胸口，聽著他的心跳，一下一下，沉穩有力，一如他的人普通，不慌不忙，令人佩服。

“寶婕妤不就是想替睿王妃出氣麼。”聶無雙漸漸靠近她，美眸中笑意不達眼底：“還是臣妾猜錯了，實在寶婕妤另有隱情？”

聶無雙迷含混糊地想著，垂垂睡意上頭，不由睡了疇昔。迷濛間，有一雙暖和的手撩過她的額發，漸漸在她臉上流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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寶婕妤一怔：“可惜甚麼？！”比起惡言相向，可惜兩個字更刺痛她。

聶無雙唇邊綴著一絲絲冷意，卻可惜地搖了點頭：“不，臣妾替寶婕妤感到可惜。”

“朕過些日子就要納齊國七公主為妃。”他沉穩的嗓音傳來。聶無雙聽了，微微一怔，低聲道：“臣妾曉得。”

“臣妾明白。”聶無雙持續說道。

“以是，臣妾一進宮寶婕妤為甚麼會那麼恨我，因為我，也曾經是睿王的側妃呢……”

寶婕妤的話剛說出口，皇後與一乾嬪妃都變了神采。聶無雙目光冷冽地看向她：“寶婕妤是甚麼意義？”她昔日的啞忍讓步並不是完整冇有底線的讓步。這一句話清楚是指責她大有介入鳳座的野心。

蕭鳳溟眸中一緊，忽的一笑，深深吻住了她的唇。

“讓皇上擔憂了，皇後已經重罰了寶婕妤。”聶無雙低聲地說道：“臣妾冇事。”

“猖獗！寶婕妤，跪下！”皇後把手中的茶一放，神采冷然：“你說的是甚麼話！”

“你明白？”他抬起她的臉，看著她清澈的美眸，眉心微微皺起：“還是你不在乎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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聶無雙俄然冷嘲笑了起來：“寶婕妤，你當我聶無雙是傻瓜嗎？我嫁過幾個男人跟你又有甚麼乾係？你不是恨我以再嫁之身進入後宮，你是恨我跟過了一個你愛的男人！”

她依在殿後花圃中設的軟榻，閉目養神。殿後的花圃中種著一株廣玉蘭，風一起，滿亭的芳香。在燻人欲醉的花香中，聶無雙垂垂放鬆下來，再一次進宮，卻又一次被推到了風口浪尖，一個自覺抨擊的寶婕妤並不成怕，可駭的是看不見的敵手……另有那看不見的流言……

“皇上……臣妾不知皇上駕到……”聶無雙趕緊翻身要拜下，去被他一手撈起，順勢抱在懷中。他身上平淡的龍涎香撲入鼻間，聶無雙心中隨之微微一窒，他和她已經好久冇有如此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