寶婕妤重新叩首道:“聶氏是齊國人,兄長又是從秦國展轉逃到應國的罪臣。且不說她身份過分令人側目,就是她已是譙過人家的有婦之夫,這類女人如何能夠進入後宮?更何況再過些日子,齊國的使者就要來應國,出使的使節傳聞恰是她曾經的夫君顧清鴻,到時候陛下的顏麵又該置與何地?”
蕭鳳青見再無彆人,按捺不住衝動:“是啊,三哥父皇的慾望終究有機遇實現了!我們真的有機遇攻打齊國了!”
蕭鳳溟看著桌邊堆起的奏章越看越是劍眉緊皺,幾近一整疊奏章都是寫著反對聶無雙破格晉升為美人,更有官員言辭狠惡,說聶無雙是紅顏禍水,乃至拿妲己,褒姒來描述她,連帶著也把天子都牽涉出來。
這清楚是必然要皇後見她了。皇後皺了眉頭,並不言語,直到教誨完大皇子看著宮人送他到太傅處,她才宣寶婕妤覲見。
彼時恰是殘陽如血,西邊的彩霞如血普通彤紅,宛采女被內侍推搡著出來,顛末服藥保養她麵上的疙瘩已經不見,但是化膿處仍然有紅色的疤痕印,非常可駭。天光還刺目,她不得不眯了眼睛,一抬昂首卻瞥見聶無雙站在石階上正可惜地看著她。
窗外微風細細,蟬在冒死叫著“知了――知了……”叫得人感覺口乾舌燥。
聶無雙微微一頓:“林公公籌算如何安設宛采女?”
聶無雙看著他身上紫衣內侍服飾,含笑道:“本來楊公公已是宮中的都監。”
聶無雙聽到這個動靜的時候正在喝茶,她歎了一口氣,對身邊夏蘭道:“宛采女當真是個命苦的人。”
來儀宮中。皇後正在教誨大皇子臨帖。本日她穿戴一件滾金邊繡白鳥朝鳳金絲鳳服,端莊貴氣。宜暄才三歲,長相七分酷似皇後,三分類似蕭鳳溟,小小的身子圓嘟嘟的,非常敬愛。他吃力拿著羊毫,一筆一劃地練著,汗水沁出額頭。皇後捏了帕子心疼地為他擦汗。
聶無雙彈去裙襬上的紙屑淡淡道:“當然冇事。”說罷她進了殿中。當夜蕭鳳溟因國事繁忙併冇有來“元秀宮”,但是聶無雙侍駕擢升為美人的聖旨已經後宮皆知。
不一會,睿王蕭鳳青大步走了出去,他身穿絳紫色朝服,頭戴金冠,含笑上前拜下:“皇上萬歲,千萬歲!”
蕭鳳溟見他本日麵色不錯,也不由笑道:“你本日可有喪事?”
第二日,宛采女當眾撕毀佛經的動靜不知如何的傳到皇上耳中,帝大怒,貶宛采女入冷宮永巷深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