禦書房中,銅獸狻猊鼎裡捲菸環繞,一股安神凝氣的香氣在寬廣的大殿中悄悄滿盈。蕭鳳溟正在批閱奏摺,林公公在一旁悄悄站著服侍。過了好久,蕭鳳溟把手中的奏章一丟,揉著發脹的額角。
聶無雙似笑非笑:“她把這些胭脂拿了是貢獻給宛美人的。過幾天就有好戲看了。”夏蘭聽得一頭霧水,想問也不知問甚麼乾脆住了口用心清算。
房門拍得山響,聶無雙被驚醒,撫著心口還未喘氣伏貼,房門就被人砸開,宛美人似瘋顛了普通,披頭披髮,頭髮未梳的衝了出去,她一把掐住聶無雙的脖子,雙目刺紅如血:“聶無雙!你竟然敢對我下毒!”
聶無雙一笑:“冇甚麼,走吧。剛好歸去能夠用飯,然後給皇後孃娘存候。”
“依奴婢看,聶采女在宮中並不快意,她被宛美人逼得每天天不亮要在上林苑中彙集花露,回到‘元秀宮’中又要灑掃乾活……”林公公越說越小聲,他已經看到蕭鳳溟的眉頭深深皺起,他服侍他十幾年從未見過這位年青的帝王臉上有如此不悅的神情。
在宮中是製止宮妃與外臣忽通動靜,但是像這類兄妹姐弟同在宮中的環境,清理之下都會網開一麵,這早就成了大師心照不宣的事。楊直微微不安地看著林公公,低下頭:“林總管,奴婢錯了,請總管懲罰。”
聶明鵠見是她亦是大喜,上前一步:“你如何到了這裡?”他看著她手中的籃子:“這是?”
蕭鳳溟搖了點頭:“美人又能如何?不過倒是此次出使的是相國顧清鴻。”他眼中掠過興趣:“傳聞他幼年有才名,高中為狀元後三年內竟然成了齊國天子重用的相國。”
“這麼說來,這幾日她不來隻是因為宛美人刁難她讓她乾活?”蕭鳳溟冷冷地問。
過了未幾時,俄然房門被狠惡拍響,一聲鋒利的,歇斯底裡的叫喚把聶無兩重重驚醒:“聶無雙,你給我起來!你給我下毒!你竟然敢對我下毒!”
聶無雙趕緊粉飾笑道:“傳聞上林苑中清晨風景甚好,以是我就想和夏蘭過來看看,趁便收些花露能夠烹茶。”
“不過甚麼?”蕭鳳溟問:“莫非他的操行不好隻因為他曾是聶采女的夫君?”
秀菊看得滿心歡樂,也不推讓拿了就走。
聶無雙順著她的目光看去,乾脆上前把本日德順公公送來的“回春坊”胭脂全數拿了來:“秀菊女人你也來得恰好,這是我哥哥在宮外給我買的一些小玩意,我也冇用過,你拿幾盒去用吧,傳聞這都城中的達官府裡的命婦都用的是這家做的胭脂呢,你瞧瞧,這成色彷彿比宮中的還好呢,色彩也多……”她挑了一點在手背上試著,一邊讚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