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芙宮是雲妃處。皇後幽幽一歎：“這個月皇上已在雲妃處連續歇了五天。他也未曾想想本宮與宜暄。”

王嬤嬤見她氣極，趕緊拉了拉她的袖子，表示噤聲：“皇後孃娘，謹慎隔牆有耳！”

聶無雙起家，含笑道：“皇後孃娘說得極是。”皇後與她說了一會話，與她聊了一些家常話又犒賞了一些精美金飾才命她退下。

她還冇說完，皇後狠狠一拍桌子，氣得胸口起伏不定：“這個老妖婦，還嫌後宮女人不敷多，竟然……”

應國地處偏北，祖上是靠馬背奪了天下，現在立國才兩百年，喜打獵喜武功的民風還未減退，普通百姓家女子都不讀書，隻要達官朱紫家中女子纔有教習詩書。雲妃之父是禮部尚書，自小就教誨她識文斷字，故而雲妃在閨中就素有才名。進宮後更是以才女之名見於聖駕前。以是能聖寵三年而不衰。

“但是奴婢瞧著聶朱紫有些不鐺鐺。”王嬤嬤躊躇地介麵：“若說這宛美人臉上是她搞的鬼，恐怕皇後孃娘養著她，將來把一隻貓養成一隻虎。”

皇後憤然甩開她的手：“怕甚麼？她現在老了還妄圖插手後宮，插手朝政，要不是本宮父親叫本宮忍，本宮還能忍到現在？”

聶無雙換了他的手，笑著道：“還未問德順公公在那裡當差？”

“皇後，小不忍則亂大謀，太後在宮中在朝堂中連皇上都要顧忌三分，更何況皇後。”王嬤嬤勸道：“現在隻能等樹倒胡順散的那一天了。”

“奴婢在楊公公部下當差。”德順仍然笑眯眯地答覆。聶無雙看著他淺顯卻喜氣的臉，笑著道：“那要好好感謝德順公公幫手了。”

“才貌兼備的女子並不是冇有。”皇後沉吟好久才道：“本宮瞧聶朱紫說話得體，進退有度，傳聞她是齊國第一美人，這詩詞歌賦是極好的。並且本日林公公還特地過來提點本宮不能草率措置，保護她之意非常較著。這清楚就是皇上的意義。莫非說皇上對她已經上了心？”

“傳聞過一個月後再返來。”王嬤嬤說道，她頓了頓又謹慎翼翼地說：“娘娘，本日在禦書房當值的周公公說看到一本小冊子，是太後給皇上選秀女的花名冊……”

聶無雙扶著夏蘭的手漸漸向“元秀宮”中走歸去。平整的青石板路上，主仆兩人無聲地走著，兩旁是硃紅色的宮牆，一眼望去彷彿看不到絕頂。

皇後扶了額頭，看著殿中幽幽騰躍著的燭火，明暗相間，一如前路普通看不清楚。伉儷近十載，她從不曉得本身的夫君在想甚麼。若說他對她不好，但是偌大的後宮，他聽任她一人執掌鳳印從不過問。若說他對她好，卻又幾次納美人，涓滴不厭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