藺長澤轉過甚,她白淨的肌理在日光還是下如同上好的美玉。她有彎彎的眉眼,烏黑的眼瞳裡映入點點碎光,燦爛如星月。他想起在玉門關相逢時的她,本來清澈愛笑的眼睛感染了大漠的風霜,她冷厲而剛毅,對著他豎起了滿身的尖刺,像一隻脆弱而又虛張陣容的小獸。
她是極柔婉的聲線,一字一句勾描出萬種風情。廠督直視她的眼,那瞳人底下的眸光卻有些發冷,不由勾起唇角寥寥一笑,握住她的小手放到唇邊一吻,低聲道:“在你內心,我一貫為達目標無所不消其極,是麼?”
他清漠的眼溫和幾分,苗條的手臂一攬,蜜蠟珠在日光下賤轉出點點華光。周景夕隻覺背後一緊,人已經被他緊緊摟進了懷裡去。他身上平淡高雅的水沉香,絲絲縷縷將她覆蓋,她莫名地心安,兩手從他的腰上環過,用力地回抱。
兩人聯袂在日光下並行,分花拂柳,意態閒適,這類景象已經多年未曾有過了。她冇由來地想起小時候,他也是如許牽著她的手走在大宸宮的高牆與琉璃瓦間。
藺長澤對她一貫心軟,那麼嬌俏明麗的一個丫頭,低著嗓子服聲軟,貳心頭的薄怒全都被消逝得徹完整底。他本不是個在乎旁人目光的人,恰好她格外分歧,他能容忍天下人恨他,卻不能容忍她半絲的思疑。
廠督苗條的五指伸疇昔,將她白淨纖細的左手握在掌心,牽著她緩緩朝廠督府外走,一麵走一麵挑眉,有些興味盎然地的意味,反覆道:“心虛?”
五公主小臉紅彤彤的,強自將對女皇的擔憂按捺下去,穩住心神,捉緊了他蟒袍的袖襴沉聲問道:“何時出發往玄機門,秦禦司那頭還等著我們一道查案。”
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緊,沉著嗓子道:“阿滿,玉門關的五年,彆再去回想,也彆再去想,都疇昔了。現在統統有我,你獨一想要做的,隻是站在我身後,你想要的統統,我必然竭儘儘力饋送到你麵前,包含這斑斕江山。”
“如許都算不得太糟,那如何算呢?”她急了,對他輕描淡寫的說法冇法瞭解,音量不由自主地往上拔高,道,“不可,我馬上就得入宮,我得去看看女皇。”說著便要擺脫他往垂花門那頭走。
但是剛邁出了冇幾步,纖細的手腕便被人一把拉了歸去,周景夕直愣愣撲進廠督懷裡,讓他收攏雙臂不由分辯地箍在胸膛上緊抱著。她小臉微紅,推搡著他蹙眉道,“攔我做甚麼?我得入宮一趟。”
他的拇指如有若無地摩挲著她的掌心,指間的羊脂玉扳指觸感冰冷,卻火燒普通灼著她手上的皮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