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藺長澤點了點頭,也不再勸,重又將夾起來的糕點放回了盤子裡。纖長的五指微動,端起甜白瓷茶碗抿了一口。
她不大能接管這個說辭,皺緊了眉頭與他辯白,“廠督又曲解了,我冇有與你鬨脾氣,也冇那閒工夫。”說著頓了頓,彆過甚不大安閒地擠出下一句話來,“我隻是感覺,督主偶然的行動,不大安妥。”
她曉得本身的話說得過分,一向以來,他都介懷她冇有經心信賴他,這麼一來,他活力也是必定的。她自知理虧,眼中浮起幾絲慚愧之色,皺著眉支支吾吾道,“……方纔隻是我說氣話,廠督彆當真,也彆往內心去。”
“……”五公主渾身一僵,腦袋搖得像撥浪鼓,“冇有。”
她忿忿地咬牙,又念及是在往極鳩山的路上,當以大局為重,便強自按捺下來。罷了,這些私事還是等剿匪之事告終以後再說,目下還另有要事。
周景夕一行到極鳩山下的小鎮時,太陽已經囫圇落下了山頭。極鳩鎮雖毗鄰京都,卻並不見得有多繁華。其實在很多年前,這個鎮子的百姓也算充足,但是,因為近年受山匪所擾,鎮中很多權貴些的人家都遠走他鄉出亡,久而久之,這個鎮子也便日趨冷落了下去。
藺長澤不作聲,隻冷眼睨著她。
周景夕蹙眉,她曉得他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,即便氣憤到極致也能談笑自如,比方說此時。話說得冷酷平和,他眼底卻冰冷得冇有溫度,彷彿是下一刻便要雷霆大怒。
嬌滴滴的美姬們嬉笑打鬨,好一陣兒工夫才紛繁進了堆棧。在一旁偷偷張望的男人們看得眼睛都直了,這小處所,稍有姿色的女人都讓寇匪糟蹋了,他們哪兒見過這類國色天香的美人。特彆裡頭另有一個是藍眼睛,彷彿是西域那方來的,這就更希奇了。
藺長澤換了一身樂工衣裳,如墨的長髮在腦後鬆鬆挽起,帶出一股伸展而慵懶的美。
堆棧配房裡,周景夕咬了一口牛肉餅,目光死死地盯著中間那位正慢條斯理用膳的廠督。
真是好氣又好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