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戎與大燕反目已久,皇族中人潛入京都,必定是有所圖謀。但是奪嫡之事重於泰山,家國是非又那裡比得上金龍寶座來得惹人諦視呢?
“偷襲廠督,確切令周景夕用心受傷,由此可見,五公主對督主,並非是真的恨之入骨。而反觀五公主受傷,西廠諸人卻並未及時脫手相救,殿下不感覺很成心機麼?”顧安含笑望向三公主。
三公主聽得皺眉,語氣不善,“他若一向如此,我倒還不擔憂。隻是那位督主一貫比鬼還精,就怕他臨陣背叛,我們必須得防著。”說完抬眼望向顧梓楚,道,“駙馬,你馬上斷了與那西戎人的來往,玄機門那幫人一貫冥頑不化,若真教他們查出甚麼來,那可就大禍臨頭了。”
周穆懷挑眉,“嗯?說來聽聽。”
那頭,玄機門主禦司秦柏的臉已經黑了一半兒。環球皆知玄機門與西廠是夙敵,女皇這個安排也理所當然,是故秦禦司心中雖一萬個不甘心,也還是忍了下來,上前一步揖手道,“臣遵旨。”
魏芙明白過來,訥訥點頭,順著道,“難怪這些大人們神采這麼丟臉,如許一樁大案交到西廠手裡,諸臣工的身家性命不就都交到督主手裡了麼。真有罪的必死無疑,另一些就算同此事無關,隻要西廠將人證物證造出來,無罪也成有罪。”
“從長計議從長計議,國公這話本宮早聽膩了!”三公主心中肝火沖天,半眯了眸子雙手攥拳道,“原籌算借西戎人的手除了周景夕,安知倒弄巧成拙了!這些好了,母親要徹查此事,案子交到周景夕手裡,有我們好果子吃麼!”
“……”周景辭哭得幾近岔氣,赤紅的眸子望向女皇,又泣道,“當時西域人群起而攻,駙馬拽著兒臣不讓兒臣持劍拚殺,兒臣隻好將程府外的錦衣衛都召了出去,還好不遲。”
五公主一驚,頃刻嚇得魂飛魄散,一名西域舞姬見她走神,趁機偷襲,手中的短劍以迅雷之勢朝她刺了疇昔。
周景夕暗笑副將公然冇心眼兒,勾了勾唇道,“藺長澤的話明裡暗裡都是一個意義,那就是此番女皇遇刺,朝中必然有高位者幫襯,或許是教唆,或許是放縱。”她說著稍頓,目光從諸公麵上一一掃過,“不過不管是哪一種,都是抄家滅族的極刑。”
“……”周景辭的目光定定望著愈行愈遠的華輿,眸中凶光畢露,壓著嗓子切齒道,“西戎人都冇能把她弄死,這個周景夕,命如何這麼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