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來鐵室快到了。
司徒清閒莫名承了這肝火,心中頓時委曲不堪,“姑奶奶,你這話不能對著我說啊。你那陛下拿我清閒門高低的性命威脅,逼我不得不就範,我也知天理難容,可冇體例啊。”
她略皺眉,目之所及初是一條幽長的過道,兩旁彆離是鐵牢,有些牢房是空的,而有人的牢房則慘不忍睹。有些凡人或許是方纔用完刑的,背上的皮肉爛如肉泥,森森白骨模糊可見,趴在地上奄奄一息。有些凡人則在淒厲地嘶吼,如癲似狂,更多的則是木訥地坐在潮濕的乾草上,臉孔板滯,彷彿心如死灰。
她寂然地後退幾步,抬手撐著額頭,垂垂安靜下來。
“純陰女子的精血?的確荒誕!”她聽了勃然大怒,“駐顏丹隻是傳說中的東西,你那書中記錄的體例可行與否,底子就無從查證!再者說,即便真的能永葆容顏不改,捐軀這麼多無辜之人,如何使得!”
藺長澤乜著她半天不說話,很久才合上眸子將心中的慍怒壓下去,鬆開她的手腕緩緩開口,語氣森寒,“言行舉止如此粗暴,玉門關五年,想是幼時學的詩書禮節十足忘潔淨了。”說完展開眸子瞪了她一眼,兀自旋身朝前走。
周景夕被這話嗆了好幾下,怔怔瞪著他的背影,的確是無言以對。
五公主眉頭越皺越緊,愈發不懂這群人在搞甚麼花樣。她麵色不善,右手抬起來指向那些正被放血的女子,道:“你們要乾甚麼?為甚麼要捉這些人?”
行刑的廠衛稱是,擰著繩索更加用力地往外拉扯,姓何的大人痛得幾近暈死疇昔,下一瞬,沾了鹽水的牛皮鞭便毫無間斷地揮了下來。
“……”她被盯得渾身發毛,暗道廠督的心眼兒果然小,都說身子不健全的民氣裡或多或少有惡疾,這話用在他身上倒是半點不假。他何止有病,的確病入膏肓冇得治了。
抬眼一瞧,目之所及是廠督的背影,他身子清挺,就算看不見臉也令人感覺賞心好看。周景夕的神思頃刻恍忽,記得小時候,他也經常如許牽著她走路,偶爾趕上她耍性子,他也是一樣的怒斥法兒,不但言辭分歧,就連說話的語氣神態都冇變。
十指連心,拶指之刑令人痛不欲生,她心中佩服,不由道,“是個真男人。”
周景夕這頭正悲天憫人,不料藺長澤卻一把捉起那纖細的手腕將她拉了疇昔。她唬一跳,踉蹌幾步到了他跟前,抬眼一望,正對上他半眯的眸子,凜冽含慍,盯著她一言不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