藺長澤的唇形薄而含混,唇線的弧度稍揚,顯出幾分與生俱來的倨傲驕貴。她雙臂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,兩隻纖細的手掌交扣得死死的,掌內心光滑膩一片,早已被汗水濕透。
“連通著西輯事廠的鐵室。”藺長澤腔調冷酷,獨自牽起她的部下長梯,全部過程行雲流水般天然,“那些女人就關在鐵室裡。”
喉嚨裡也非常炎熱,周景夕狠惡喘氣,但是冰冷的夜風吐出來也成了滾燙一片。她煩惱不堪,雙手收攏,將他雪色的前襟的抓扯得皺皺巴巴,用儘了統統力量與明智才勉強壓抑住藥勁。複合著眸子切齒道,“你強捉那麼多女人回府,必是有不成告人的奧妙,我藉助玄機門,不過是為了查清本相。”
這個行動頃刻令周景夕寒毛倒豎,她唬了一跳,暗道環境不太好,清楚是她要戲弄他,如何到頭來又回到老門路上去了!總之嘴唇碰在一起就算親了,她估摸著得從速打住,不然指不定又要惹出甚麼禍事來。
兩人一前一後踏著夜色徐行,一起上竟然誰都未曾說話,周遭很靜,隻能聞聲鞋履皂靴落在地上的輕微聲響。不知何時,寒氣逼人的夜風總算將遮擋明月的烏雲吹散開,潔白月色傾瀉一地,清華流淌在全部偌大的府宅。
徹夜乾的是飛簷走壁的活動,為了動起手來不累墜,她身上的衣物也穿得輕浮。隔著布料,她乃至能模糊清楚地發覺到他雙手的溫度,苗條的十指指尖微涼,透過衣衫滲入她的肌理,帶起一陣纖細地顫栗。
藺長澤隻輕笑並不答話,捏著她的下巴稍欺近幾分,撥出的氣味薄薄的噴在她鼻頭,“你明知玄機門與西廠勢不兩立,還將魏芙派去密查。這些事,你覺得能夠瞞天過海,覺得我不曉得麼?阿滿,你喜好如許自作聰明,實在令我絕望。”
“……”她瞠目,三兩步上前察看,卻見那是一條幽長的隧道,兩旁石壁掛著長明燈,長梯蜿蜒似無絕頂。
廠督扶的小徑修得曲徑通幽,迂迴曲折倒很有幾分江南水鄉的味道。小徑旁種了花樹,可惜目下是寒冬時節,放眼疇昔隻要各色的梅花兒,無緣得見百花鬥麗的盛景。她伸手拂開擋在麵前的枝條,堆在上頭的積雪便簌簌落下來。
吃了豆腐就想跑,天底下哪兒有這麼好的事。
他挑眉,語氣含混,“真要我停止麼?”
周景夕吻上去,帶著些許破罐子破摔的霸道意味,紅唇覆上他的薄唇狠狠親了下去。
再後知後覺也該發覺了。這所宅子看似淺顯,內裡卻佈下了很多奇門陣法。以是若冇有人帶領,單憑她一人之力,恐怕在這宅院裡逛上十天半個月也找不出這條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