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還不算完。”副將吸了口氣,拿右手掩口道,“這些女子都雲英未嫁,且生辰八字奇特,都是陰年陰月出世的。”
“部屬真是徹頭徹尾替你著想啊。”魏副將給她闡發,有模有樣道,“實在我感覺吧,將來如果殿下榮登大寶,將廠督娶了也不是不成以。固然是個寺人,身材上有些缺點,可後宮那麼大,你又不是在一棵樹吊頸死。那麼標緻的男人,養眼也行啊。”
小少主嗤了一聲,很有幾分鄙薄的意義,“你身上有雪,化了就是水,都滴下來了。”說著,他移開小腳,底下鮮明有一攤小小的水跡,“若不是我替你全麵,你也躲不過雲霜的眼睛。”
簷下掛了宮燈,跳動的火光是濃豔的紅,暖和得能滴出血來。模糊間,遠處行來一高一矮兩小我影,接著便是一道熟諳女子聲線,清冷卻恭敬,“時候不早了,小少主還不累麼?奴婢送您歸去歇了吧。”
周景夕鬆一口氣,點頭道,“觸及西廠,其他法司我是斷不敢轟動的,多虧你,也多虧呂禦司。”
魏芙見她神采嚴厲,心頭頃刻沉下來,點頭道,“殿下放心,我記著了。”
四遭極其烏黑,周景夕在原地站了會兒,等雙眸適應了暗中才解纜。廠督府的保衛森嚴極致,換了旁人,插上雙翅也飛不出去。一起逛逛停停,時不時便有火光錯落晃過,她不敢粗心,隻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力應對。
無星無月,模糊能遇見次日的壞氣候。
“七個?”周景夕蹙眉微訝,“這麼多人?”
將軍府前的石獸身形魁偉壯碩,怒張的獅口中含寶珠,在一片烏黑中顯得猙獰可怖。五公主謹慎藏於厥後,一動不動,乃至連大氣也不敢出。
一場大雪以後月色無蹤,幸虧府上四周都有風燈照明,令人不至看不清腳下的路。周景夕單獨穿過前庭回到後院,垂著頭似是在思考,有人走近了也恍若未覺。驀地,魏芙從背麵重重拍了把她的肩,道:“殿下返來啦!”
魏副將天未亮便倉促出了門,直奔京中的玄機門而去。玄機門是大燕捕快中的旁支,常常隻承接朝廷重案,大燕曆代天子對玄機門都多有攙扶,是以在疇昔,玄機門的權力極大,職位頗高,與西輯事廠可謂平分秋色。雖近年來玄機門江河日下,垂垂被西廠所壓抑,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想要在西廠頭上動土,京中各司中,獨一能動用的隻要玄機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