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周景夕半眯了眼，直覺奉告她，此人彆有所指。因道：“你想說甚麼。”

藺長澤的唇上還沾著她的血，他伸出舌頭舔了舔，挑眉看她，“如何，殿下現在不喜好臣這麼服侍你？”

這個行動引得藺長澤蹙眉。他眉頭微皺，睨了一眼她捶在他肩上的小手，一言不發。

夜色昏黃不清，那東西彷彿還會動，手腳被五花大綁，眼睛和嘴都被捂著，嗚嗚的聲響隨夜風傳出老遠。

但是藺長澤的麵上卻冇有非常，他將手裡的冊子稍稍舉高，道，“殿下真覺得這是平常的一本書冊？”

兩人緩緩走到了廠督府的大門口，他沉著臉下了台階，回身朝她伸脫手。她一愣，一臉不明以是，訥訥道，“做甚麼？”

聽聞此言，周景夕勾了勾唇，大大咧咧地撞了撞廠督的肩膀，喲道，“不錯嘛。”

思考著，五公主不自發地將手往背後藏了藏，垂著頭不再搭腔。

周景夕對掖著雙手緩緩前行，聞言蹙眉，思忖了半晌才道，“大的不可便先動小的。顧安老奸大奸，可閻王殿上小鬼多，他部下那樣多翅膀，我們總不成能半點兒把柄也找不到。顧家的權勢太大，想將之連根拔起，一蹴而就是不成能的，隻本事著性子漸漸兒來。”

周遭的俄然都恍惚了，風雪彷彿停了，油傘落地，他完美的五官在麵前一寸寸放大。風雪彷彿都遠去了，氛圍裡是他身上的水沉香，淡雅怡人，熏得周景夕腦筋暈沉沉。他身形高大，低下頭來幾近擋去她頭頂的統統光，薄唇印上她的唇，蘭桂似的氣味劈麵而來，兜頭蓋臉將她全部覆蓋。

藺長澤眸色微黯，低頭狠狠咬在了她的脖頸處。

“正因如此，她纔沒有與西廠翻臉，也萬幸這些日子你對我恨之入骨，她的狐疑也才漸消。”他看了她一眼，見她還在吃力地尋覓線索，便伸手替她將書冊合上了，道，“冊頁背後是顧安一黨大小官吏的名錄，也有近年來他們犯的大小事，我都替你列舉了。”

她呼吸吃緊，雙頰紅得像能滴出血來，出於本能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。

“雪天路滑。”他瞪了她一眼，不由分辯扯了公主的手，拉著她下了台階。他的手指是冰冷的，碰上她的溫熱，凍得人一個暗鬥。

不知是不是因為大病初癒，他的嗓音嘶啞得撩民氣弦。夜風拂過，撥得她一對貓眼石耳墜叮叮作響，他的聲音清平淡淡飄來，卻彷彿一記悶鐘狠狠砸在她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