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慣了各種百般的嘴臉，也垂垂養成了一顆衰老而背叛的心。

京奕俄然笑道：“白蜜斯真會開打趣，如果不解氣，你還能去殺了他不可？”

戰事一起，四方不安。

白問蒼以後，西疆再無虎將，自此臣服北盛，不敢等閒犯邊。

回到彆院，丹素摸著身上放的藥包，想起京墨所說的阿誰關於蠱蟲和體香的傳說，便叮嚀劉十七和祝餘著人去一趟西疆。

丹素想起她看過的史乘記錄，大盛二十四年，柳文元勾搭內奸，滿門斬；同年，大盛肅邊，適逢西疆內鬨，西疆大將軍白問蒼鎮邊立威。

至於丹素一個黃毛丫頭，伶仃掌管著偌大的財產，固然較平常女子聰明平靜了些，但日子久了，他就不信不能讓她屈就。統統，隻是時候題目。

京奕的目光有些傷害，道：“白蜜斯這是執意要與本王為敵了？”

當今盛帝京宸年紀不大，身材卻不好，即位三年卻始終膝下無子。先帝子嗣未幾，路過戰亂又死傷幾個，現在好好活在聖都的隻要四王六王和七王；六王雖暮年勇猛，但厥後不知為何整日花天酒地不睬朝堂，任誰兒也看不出是何花樣；七王年幼，又是盛帝的胞弟，天然是被嬌縱著、寵著，整日就跟在京墨身後廝混。

而她，不知是不是因為十幾年來過得過分安閒，恰好是少了些平凡人所謂的慾望，偶然因為看破了太多，反而甘心得過且過，做一日紅樓女人上一日妝，扮一次江湖富甲行一次商。

丹素對本身的出身很少有獵奇，也從未想過甚麼認祖歸宗。她就是她，不管是丹素還是白影，她都隨心隨性，踏遍萬水千山，看遍大千天下，既會因一點點人間的良善而感到暖和，也會為赤裸裸的險惡民氣而暗自唏噓。

大盛二十五年初，西疆大將軍白問蒼擁兵自主、以下犯上，理應滿門抄斬；新帝蚤休念及王後白芨和蘇木公主的舊情，僅命令斬首白問蒼，其他人等一概不究。

丹素笑道：“丹素不敢，我隻想報本身的仇，從未想過與誰為敵。”當然，如果誰敢攔著她，天然也是與她為敵。

京奕點點頭，樓外樓固然偶然歸順他，但也不能被旁人占去，他吃不下的東西，就算往裡塞也不會等閒吐出來。

迎著京奕陰翳的目光，丹素麵上安靜的像一幅畫。

丹素道：“親遠近疏我不曉得，小女子隻知皇權巍巍，而樓外樓向來是以彼蒼為被、黃土為席，誰都獲咎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