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素瞧了眼青荀專注的神情，喊了聲老闆，說：“費事你給我姐姐畫幾朵杜鵑。”然後轉頭對幾個丫頭道：“你們要買甚麼本身挑，不必問我。”

船一泊岸，沙棠就扯著杜衡跳下去，蹦蹦跳跳走在最前邊，丹素挽著青荀抬腳根上去，祝餘和雙花跟在最後邊。

“真美！”

聞言幾個女人都樂開了花，喜滋滋地忙著清算衣服頭髮。

齊廣白沉默了半晌，輕笑一聲，“女人談笑了，廣白亡妻已故多年，何來休妻一說？”

辛兒神采頓時發白，兩行清淚已經落下，“辛兒自知身份寒微，但也出身明淨，辛兒與女人無冤無仇，女人何故出口惡言熱誠辛兒？”

青荀從老闆手上接過糖畫，隻感受那幾支杜鵑栩栩如生，不由欣喜。

青荀打量了辛兒幾眼，也未開口說話，跟著丹素手指的處所看去，果見有一片燈火透明，正沿著岸邊一一亮起，彷彿一條長龍占有，燈光亮滅間若隱若現。

兩天以後，剛上船的新奇感就疇昔了，幾個女人都懶得出去，乾脆各自窩在艙內謀事做，因而幾人便試吃沙棠的新點心，隨便談天。

辛兒恨恨然，咬著下唇，隻淚眼汪汪看向齊廣白，也不敢吭聲。

丹素轉頭看了齊廣白一眼，見他劍眉皺的短長，不由哂笑，“女人，這就是你不對了，我一冇罵輕賤，二冇汙你明淨，不過是勸你多重視身材，如何就口出惡言了呢？”

丹素著一身天青色棉裙，挽著青荀，走在最前麵，“齊公子也要和辛兒女人下去逛逛？”

丹素也怔了半晌，鳳眸輕眯，道了聲節哀，兩人的說話便不了了之。

丹素從床上坐起來，將手上的冊子放到一邊，思考著開口，“許是她冇見過海冇坐過船，以是想趁此機遇用性命體驗一把？”

“……”

嘖，還是一渣男。

丹素歎了口氣，裝模作樣安撫道：“固然她確切擾了我的清夢，但這件事可大可小，不要動不動就休妻。”

江麵看太久也會膩，丹素站了半晌，回身就要回房，卻見辛兒身披薄紗，胸部的衣服鬆鬆垮垮，身材婀娜卻走的有些踉蹌，一向蓄滿眼淚的大眼睛讓人看著頓生顧恤。

“辛兒不是我夫人。”

丹素放下筷子，抬頭看著他，一張臉豐神俊朗，因劍眉入鬢而帶了些豪氣，薄唇啟合間足以倒置眾生。

說著，病美人就咳嗽起來，說話也斷斷續續，“女人要打要罰，隻要——咳咳——隻要能出氣，辛兒甘心領罰——咳咳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