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2、江南巡撫（2）

“女人——”杜衡起家坐在丹素身側，開口卻不知該說甚麼。

“不會的，紅姨一貫是最疼女人的，如何捨得怪女人呢？”

杜衡和沙棠頃刻都笑出了聲，丹素心中打動，嘴上卻說著讓兩人去洗濯一番，不然會讓她跟著丟人，兩丫頭這才樂滋滋的退下。

**

馬車上，丹素從杜衡那邊得知，白衣男人身上劇毒已解，陸晟正在顧問，杜衡在醫館體味到紅樓出了事，就尋著車伕找來了。

“女人有話叨教。”祝餘起家，在丹素兩步外屈膝施禮，然後上前一步跪下，雙手交疊平放胸前——是主仆間的官禮。

“婢子本就是無根之人，多年蒙紅姨恩德，纔有現在的祝餘，承蒙女人不嫌棄，祝餘自當以命相報。”祝餘說完，又屈膝一禮，丹素趕緊扶起。

沙棠撲在丹素腿邊，死死拽住丹素的裙襬，抽泣不止，“女人……不要趕沙棠走，沙棠不要走……沙棠要和杜衡姐姐，一輩子……一輩子服侍女人……”

“紅姨有冇有說她去哪了？”

祝餘聲音安靜，“紅姨說，若女人問及她，隻說讓女人勿掛，她一人身故若能救回紅樓，她無悔，可若不能，她也定不會坐以待斃、成為刀俎下的魚肉。”

丹素將麵巾摘下，這纔將統統的悲傷難過閃現在人前，出口的聲音有些哽咽，“杜衡，紅樓冇了……她們都死在樓裡，想來現在已經隨大火化為灰燼了。”

丹素微微低著頭，雙手絞在一起，“若不是今早紅姨讓我出去，恐怕我們也難逃殺身之禍……杜衡，都怪我，你說為甚麼我冇有早點發明？如果早點發明紫薰姐姐的非常，如果早點奉告紅姨，是不是這統統就不會產生？”

丹素一時無言，實在她也不肯定是不是必然要杜衡和沙棠分開。

這纔是紅姨。

丹素想到那樣一具具慘死的屍身和淹冇在大火中的紅樓，不由閉上視線，任由兩行清淚劃過臉頰，留下兩條涼涼的淚痕。

丹素心下瞭然，又問：“紅姨可說讓我去那裡找她？”

祝餘頭還是低著，悄悄搖了兩下，“紅姨在有紅樓之前，也身在江湖，此番分開，行跡不定。紅姨隻叮囑婢子此後照顧好女人，統統全聽女人安排。”

“女人，我們不怕！隻要跟著女人，我們甚麼都不怕！”兩個丫頭異口同聲，盈滿淚水的眼中是穩定的果斷。

丹素望著逐步消逝的紅色衣角，鳳眸微眯，隨即號召杜衡和車伕回醫館。

丹素悄悄嗯了一聲，兩個丫頭卻聽得很清楚，一左一右抱住丹素，刹時就哭成了淚人，一時分不清是喜是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