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久以後,她的表情平複了下來,雪夕道:“百裡表姐到都城了,讓我疇昔一趟。”
“能夠嗎?”他望著她,眼神裡有些等候。
“為甚麼要對我這麼好?”瑾瑜蹭著他的掌心,當真地望著他。
瑾瑜剛想說些甚麼,身邊的少卿卻俄然開口,“她頭上那根簪子好標緻。”瑾瑜順著她的目光望疇昔,視野落在不遠處一個衣衫陳舊,長相淺顯的女人身上。簪子?瑾瑜向她的頭上看去,第一眼就感受那根簪子很眼熟,隨即恍悟,並蒂蓮白玉簪,不就跟雪夕那根一樣嗎?下一刻,她的臉就沉了下來,那根簪子是在雪夕十二歲生辰之時,她和雪夕纏了鬼手好久,鬼手才承諾做給雪夕的,絕對的獨一無二,人間僅此一根纔是。
“嗯。”南宮少卿應道。
避了這麼久,該找他好好談談了。
雪夕剛分開不久,東風就來報,南宮少卿有請。瑾瑜遊移了半晌,到底還是去了。
雪夕搖點頭,“表姐特地點名讓我一小我去。”
瑾瑜點點頭,壓抑住心中噴湧而出的受寵若驚,“聽下人來報,你想在我府裡住幾日。”
“一個標緻的白衣男人。”女人彷彿想到了情郎,臉上固然另有懼意和防備,但是仍舊抑不住浮起幸運的笑意。
瑾瑜回身欲走,南宮少卿卻拉住了她的衣袖,瑾瑜驚奇地回過甚,隻見南宮少卿低垂著頭,長髮垂下來,掩去了他的神采。隻聽他悄悄開口:“感謝你!”
“冇事,你若冇有彆的事情,我們回府吧。我們出來時候這麼長,被你母親和大姐看到了,就費事了。”
他悄悄地操琴,她溫馨地看著聽著。一曲畢,他漸漸展開眼,那一刹時月光落滿眼底,竟格外的亮。他的視野調轉,漸漸逗留在她的臉上。就在瑾瑜猜想哪一刻那抹她熟諳的討厭會在他眼裡呈現時,他竟然勾起嘴角,微微一笑。
繞過假山,就是他的院子,院門虛掩,瑾瑜毫不吃力地排闥而入。院中除了東風冇有其他下人,石桌上置著一盞燈,南宮少卿就坐在石桌旁操琴。月光傾灑照在他的臉上空靈儒雅。他閉著眼睛,似極其沉醉在指尖撥動的音符中。東風見她出去,剛要施禮,見瑾瑜點頭表示,便悄悄退了出去。
本來是去敬德齋拿早些天他定好的一方硯台。瑾瑜俄然想起曾經本身好不輕易求得一方敬德齋極品端硯,想要送給他時,他曾冷聲說:“少卿比來練字多了,手正有些疼呢。估計短時候內不會再寫字作畫,還請公主不要華侈了這麼好的端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