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璃,今晚你便在這裡歇下吧。”徐錦言柔聲說道,他悄悄抬手理了理阿璃鬢角的碎髮,“我曉得你內心有些不安,但你要信賴我,這裡便是你的家。”
但是,躺在床上時,思路如潮流湧動。徐母一貫慎重,眼中對家門的榮辱看得極重,阿璃雖溫婉賢能,但出身終歸不是朱門貴族。“母親會接管嗎?”他忍不住考慮,翻來覆去難以成眠。腦海中不竭閃現阿璃的模樣:她的笑容,她的和順,她為他辛苦繁忙的身影。
徐父悄悄歎了口氣,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:“此事臨時不提,錦言夙來有分寸。天氣已晚,還是早些安息吧。”
徐錦言聽後,心頭一緊,他握住阿璃的手,慎重其事地說道:“阿璃,你聽我說,我們經曆了那麼多風雨,這一次,我不會再讓你孤身麵對任何困難。我徐錦言毫不會讓你絕望。”
徐錦言回到本身房間時,心中被各種情感翻湧而擾。他坐在書案旁,桌上早已放好的一杯冷茶透著一絲涼意。他悄悄歎了口氣,端起茶盞啜了一口,茶香帶著微苦,正如他此時內心的糾葛與等候。
徐父欣喜道:“夫人,不必過於憂心。錦言年紀不小了,且現在他在都城打拚有成,我們做父母的總不能過於乾與他吧。”
“不管如何,”阿璃握緊了手中的玉佩,輕聲呢喃,“我會儘力,不讓你難堪。”
“唉——”徐錦言悄悄感喟一聲,翻開被子,乾脆披上一件薄衫走出了房間。他不覺間已走到阿璃的屋前,院子裡的蘭花微微搖擺,夜風拂過,帶來一陣清幽的花香,沁民氣脾。
阿璃微微抬眸,看著這座恢弘的府邸,心中百味雜陳。徐府自幼是徐錦言的根,而她的身份卻如此寒微,不知可否真正融入這座府邸。
“錦言,”阿璃在心中悄悄念著這個名字,眼角竟不知不覺溢位一滴淚,晶瑩剔透,滑落進枕間。她在被褥下雙手緊緊攥著,心中儘是對將來的惶恐與不安。
阿璃昂首望進他的眼睛,目光裡帶著幾分遲疑和柔情。她低聲道:“錦言,這裡是你的家,但一定是我的家。我……真的能夠住在這裡嗎?”
徐母放下茶盞,語氣中帶著無法與憂愁:“我也不是非要乾與他,隻是這女子……不管如何也配不上我們徐家。錦言雖說安身都城,但家屬的名聲還是要顧及的。”
兩人寂靜對望,阿璃悄悄點了點頭,心中雖仍有憂愁,但徐錦言的密意似一股暖流,垂垂撫平了她的忐忑。她微微一笑,輕聲道:“我信你,錦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