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璃聞言，微微一怔，垂下眼瞼，低聲道：“公子乃錦衣之身，而阿璃不過是平常小民，怕是難有再見之機。”

阿璃聽他如此一說，臉頰微微泛紅，低聲道：“若徐公子如此信賴，阿璃自當極力一試，隻是效果如何，還需徐公子自行考慮。”

徐錦言淺笑點頭，道：“不過幾步路，怎能算得‘特地’？”他話語中帶著些許體貼，“你長年待在辭藥堂，想來辛苦，如有閒暇之時，無妨出來逛逛，我也好帶你看看姑蘇城的風景。”

阿璃抬眸一看，竟是徐錦言，頓時微微一怔，心中迷惑：“徐公子？你如何在此？”

阿璃見他態度果斷，隻得悄悄點頭，心中雖覺有些不安，卻也不肯過量回絕，便跟著徐錦言登上了馬車。

徐錦言見她和順的神情，微淺笑道：“你脾氣暖和，與報酬善，天然能獲得長輩的疼惜與愛好。實在，做得這般辛苦，如有一日你成心另謀前程，無妨來我錦言商號，亦有很多事件正需人手。”

徐錦言瞥見她微微沉默的模樣，亦未多言，心中悄悄想著，如有機遇，是否能更進一步拉近兩人的間隔？不覺間，心中多了幾分柔情，忍不住輕聲說道：“阿璃，好久未曾與你這般相對而行，不知何時還能再有如許的機遇。”

徐錦言返回錦言商號，腦中卻始終迴旋著方纔與阿璃的點滴，他不由輕歎一聲，心中那份和順與不捨愈發濃烈。雖說錦言商號的事件繁多，但他的心機早已被阿璃牽引，若非他死守矜持，恐怕早就忍不住前去看望。帶著這份難以名狀的情素，徐錦言一邊理清商號的事件，一邊在心中冷靜籌劃著，或許這情義不該再壓抑下去。

徐錦言見她出來，倉猝迎上前去，喚道：“阿璃！”

兩人並肩而行，沿著姑蘇城的河道徐行前行。雪夜中的城池喧鬨而斑斕，河麵被皚皚白雪覆蓋，彷彿六合間隻剩下他們二人。徐錦言輕聲道：“阿璃，如許的雪夜，能與你同業，真是人生一大幸事。”

馬車漸行漸遠，徐錦言單獨坐在車中，目光幽幽地望向窗外，思考著這段緣分的遠景。貳心中默唸叨：“阿璃，若上天成心，便讓我們不分日夜，不分相互。”

阿璃聽此，趕緊搖手道：“多謝公子美意，阿璃一人足矣，怎能勞煩公子親身相送？”

一句話使得阿璃心中微微動容，她不敢昂首，低聲道：“公子莫要再說，阿璃隻願淺顯度日，實不敢有他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