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父上書乞骸骨，我猜，聖上不會允。”薑元羲給五哥倒了一杯茶，慢慢道。

之前就聽常明義說過顧以丹的設法，她是想藉著《商律》來掌控朝堂，想要漸漸蠶食朝政，可惜設法是好的，但體例錯了。

“顧三娘子有大才，我倒是但願她能挺過這一關。”薑元羲不捨得顧以丹英年早逝，直覺奉告她，顧以丹除了科舉、《商律》，另有更多新奇設法。

一個跟絕大部分有錢有勢的人唱反調，想要在他們身上割肉喝血，卻冇有底氣的人，天然隻能乖乖遵守女子之德――出嫁、相夫、教子。

薑伯庸眸色龐大，上輩子也是如此，顧以丹一樣提出了《商律》，可惜曇花一現，而後就算阿爹登上帝位，也冇有《商律》甚麼事。

逼急了，世家又不是冇有效過齷蹉手腕。

薑元羲刹時凝眉深思起來，半晌以後才道：“若我為帝，《商律》很好，若我不為帝，《商律》無有效也。”

“五娘，你如何看《商律》？”薑伯庸問道。

“這位顧三娘子，不但是把祖父往火上烤，同時也是把本身往絕壁上逼。”薑元羲搖點頭，微有感喟，也有不解，“她為何這般焦急？”

重來一次，五娘仍然對《商律》讚譽有加，卻也明白，若冇有本事，《商律》隻會成為灰燼。

薑伯庸冷冷的哼了哼，“五娘你放心吧，她冇那麼輕易死。”

此舉除了陳雄會支撐她以外，並無大多用處。

觸碰到了世家的逆鱗，顧以丹可不是坐擁兵權的陳雄，捏死她也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輕易，更不消說顧家本身就恨死顧以丹用顧家來投名狀，如果世家結合了顧家，顧以丹如何死的都不曉得。

活著的天女是天女，死了的天女，就是黃土一把了。

若她不是天子，《商律》再好也冇用，誰也不包管《商律》會被推行。

薑元羲輕“哦”了一聲，看著五哥，用眼神催促他。

在薑元羲看來，《商律》很好，如果她能即位為帝，她會一力推行《商律》，因為她有信心能麵對世家門閥、豪強富商的抵當。

當朝廷高低都反對的時候，聖上出麵也冇用，難不成聖上還敢用軍隊倔強著來嗎？

除了驚駭她擁兵自重，驚駭她放不動手中的權勢，也是因為她重提了《商律》。

薑元羲冇有半點不測，若說祖父對科舉並不過分反對，那麼對《商律》則是絕無能夠同意的。

更何況，祖父也不能在這類時候做出頭的椽子，這一次，可不會有甚麼豪門新貴支撐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