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帝寰宮,楚昀沿著宮牆往宮門處走去。初升的陽光將他的一抹孤單身影拉得斜長。
“母後。”楚昀實在不忍江皇後被騙,從她身後走出來,將棋盤拖到一邊。
楚昀一笑,“就算是兒臣娶了念瑤公主又如何?兒臣身無權勢,母後又不是不知。”
她的白子落下,卻久久不見黑子落下,“該你了該你了!”江皇後伸手敲敲棋盤催促。
楚昀道,“兒臣剛纔去帝寰宮,父皇已向兒臣說瞭然。”
有些是生下來就短命了,有五人是幼年時或病重或出不測變亂而亡,而九皇子倒是在七歲時由寺人們陪著出宮賞花燈時失落,三年了,音信全無。天辰帝大發雷霆,當天便處決了九皇子身邊的十個寺人,十二名宮女,四個管事嬤嬤以及四個保護。
“對,本宮是這麼說過。”江皇後暖色道,“但是,昀兒,你健忘了你的母妃的死嗎?你手中冇有權勢,何來庇護敬愛女子之說?另有――”她頓了頓,微微抬起下巴,“你也要顧及江家人的感受。”
楚昀卻淡然一笑,“昀一貫就如許說話,太子本日始知?還是昀剛纔的話,震驚了太子的苦衷?”他不等楚曜說話,輕拂長袖,施施然拜彆。
“可惱,可愛!”見楚昀走遠楚曜又吼了一句。明顯他是太子,但是在這個楚昀的麵前,他的傲岸他的嚴肅倒像是裝出來的一樣,在對方麵前敗得一塌胡塗。
此時的江皇後著一身玫紅鳳袍,頭上戴著王彩飛鳳,她姿容端莊娟秀,胳膊上挽著的暗紫披帛長長的散著拖在地上。左手托腮右手固執一枚白棋,正冥思苦想著往那裡投下去方妙。
林公公見楚昀走來正要施禮,被楚昀伸手一攔,還做了個禁聲的行動。林公公笑著點點頭,曉得這位大皇子又要作弄江皇後了,江皇後年過四十了,可性子卻如少女普通活潑。
楚曜卻叫住了他,淺笑道,“大哥為何走得如此急倉促?七弟返來這麼些日子了,我們三兄弟還冇有一起聚聚呢,找個日子,一起喝喝酒吧?”
楚昀不答,隻是低頭用心泡著茶水,待茶香溢位,倒出一杯遞上給江皇後。
林公公撫額,皇後這一棋癡,每次下起棋來身邊之事便全健忘了,還常常不知與她下棋的是誰,整小我都身在棋中。
“你來得恰好,皇上昨日來我這兒曾提到過北狄的那位念瑤公主,他成心以你的名義向北狄國求娶公主。北狄那邊也欣然同意了。這幾年,兩國已停了戰事,正欲休好互互市貿。娶公主張義不凡。”江皇後走到軟榻邊,凝色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