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放我出去!我要去見我兒子!牢頭,你收了我的東西,不能不算數!我要到白大人麵前告你收賄賂!”李氏大聲叫起來,她俯低做小忍氣吞聲已經忍了好久,此時想到兒子被關再也顧不得了,白仲!他休得太放肆!
她緩慢的取下耳環,朝牢房門口喊道,“來人,來人,我有冤情要申述!”
三角眼牢頭嘲笑一聲,“我說李婆子,你的東西太不入咱的眼,咱已經勉為其難的收了,待白大人來巡查牢房時,本牢頭必然會替你將冤情呈報上去。你還待如何?”
“不,不是,我是想向刑部燕大人訴冤,小哥,你能不能費事跑一趟,替我給燕大人傳個話?”
李氏這時才體味到了虎落平原被犬欺,鳳墜宅院被雞戲。想她堂堂的二品誥命夫人,倘若在之前,慢說麵前這個牢頭,就是那白仲也得俯視她,聞她鼻息。不過風水輪番轉,她另有貴妃最後一道籌馬,她一向冇有拋出底牌,甄貴妃想獲得那東西,不會對她坐視不管。
征西將軍府,李賢把玩著一柄新鑄的寶劍,有仆人來傳話,“老爺,平陽侯府來人了,說是咱姑太太出事了,讓京兆府尹給抓了起來。”
李賢轉過身來,掀起牆上的一幅畫,手指摸索著在畫後的牆壁上輕釦了幾下,牆上立即現出一個小洞來。洞內放著一個長型木匣子。李賢悄悄的取出木匣子放在桌案上。
他指指那楓樹,“瑩兒,那是你種的楓樹,三十年了啊,三十年前,那樹還不及你的身高,現在都能灑一院的樹蔭了。但是,你又去了那裡……”
……京兆府尹的大牢裡,陰暗潮濕。
那牢頭覺得李氏又從身上翻出了甚麼寶貝,聽她叫喊頓時走了過來,“李婆子另有甚麼事?”李氏聽他叫她婆子,心中早已肝火沖天,但人在屋簷下,哪能不低頭,小不忍則亂大謀!
李賢彷彿笑了一笑。抬手朝李貴揮了揮手。李貴再不敢多話悄聲退下去了。
李氏手上捧上,“小哥,這個,您看了就曉得了。”
畫上是一名著杏色衣裙的女子,長髮未束散於身後,正坐在河邊的一塊大青石上含笑著望著河水。她的腳下冇有穿鞋子,並且將裙子拉上一點暴露玉白的小腿,奸刁的用腳撥弄著河水。
她俄然想起甚麼來,在身上開端摸索著,摸了半天卻甚麼也冇有摸到。因為她平時不大風俗往身上帶銀子,恰好本日又冇有戴頭飾。一陣絕望襲來,她又癱軟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