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昌博跟在他身後大氣也不敢出,見蘇澈在張望甚麼,恐怕獲咎他,小聲道:“在地下。”
明姝忍不住滿身顫抖,咬著牙雙手交叉環在胸口取暖,雙腿也艱钜的伸到椅子上,伸直為一團,瑟瑟顫栗。
這類水牢四周都是水環繞著,由鐵質的囚室一間一間隔開,人隻得站在水裡。
明熹卻站在原地,用一種陌生的眼神望著蘇澈,他為何會對明姝有憐憫之心?
“我的確該死,十年前我就該死在井底,可惜死的人是玄清姐姐....”明姝在水裡浸泡了一夜後,現在身子已是萬分疲累,周身寒徹凍骨,瞥見麵前的水,恍忽間就想起玄清姐姐來。
蘇澈大步走上前,一把奪過明福手裡的鞭子道:“出去!”
見她雙手手腕已經被勒得破皮見血,他眸中閃過一絲不忍,扶她坐到臟兮兮的木椅上。
目睹明福手上的長鞭,蘇澈大喝一聲道:“明少卿,這順天府衙的嫌犯何時輪獲得你用刑逼供?”
過了一會,她悄悄張口嗬了幾口氣暖手,又極其艱钜的搓了搓,雙手有了知覺,她握成小拳頭悄悄捶打早已麻痹的雙腿。
“這麼多年殿下還記得?十年了...當時殿下還不是皇子,皇上也隻是異姓王,真是時移世易,物是人非。”明姝微歎口氣。
蘇澈扯過甚頂的繩索,將明姝拉到能站人的空位上空,將她緩緩放下,替她解開手上繩索。
劉昌博見蘇澈渾身透著怒意,語氣更是寒到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境地,衝明熹使眼色表示她快些出去。
她說完,眼角留下兩滴清淚,終是閉上眼睛,昏迷在木椅上。
隻要眼睛還掙紮著不肯閉上,神態也在和體內的明智打鬥,人已經到了人事不明的境地。
明福見他發怒,麵上青筋畢現,有些怕懼,隻得施禮退出去。
蘇澈見明熹不動,也不睬會她,獨自走嚮明姝的方向,丟了句:“都出去,本王有話要問她!”
說話間,明福手中的長鞭又狠狠地落在明姝身上,她受疼滿身一陣激靈,輕呼一聲,閉著眼睛,嘴裡冒著白氣道:“我冇做過的事,你打死我,我也不認。”
明姝直了直身子,唇角略微扯起笑道:“我一個將死之人有何不敢說?”
環境極糟糕,陰暗潮濕不說,從不見陽光,水牢裡的水更是長年不換,透著一股子惡臭,昔年他來過一次,那氣味現在想起還直泛噁心。
明姝不曉得當時膽小的蘇澈為何會開口向她討要柿餅,也不知當時他為何而哭,現在為何又變得如許陰沉不定,教人不敢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