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金……金川軍?”範弘麵色煞白、嘴唇烏青,目光板滯地看動部下將官。
“彆……不消叫醫官來了……瓦罐不離井口破,大將不免陣前亡,身為甲士,能死在兩軍陣前,此乃一大幸事。可歎,我範弘死不敷惜,卻扳連數千兄弟,無辜喪命……”
上官秀眉頭大皺,看向詹熊,問道:“範大人傷勢如何?”
上官秀內心的確有些自責,他成心識到叛軍的撤兵能夠是個假象,暗中或許另有圖謀,但他隻叮嚀金川軍將士按兵不動,卻未能把動靜及時告訴給興州方麵,他感覺這是本身最大的失誤。
站於人群外的詹熊等金川軍眾將亦是紛繁單膝跪地,一個個眼圈通紅,冷靜地摘下本身的頭盔。
“你……不必擔憂我北丘將士會不平你……”說著話,範弘目光流轉,看向四周的將官,問道:“我的話,你們可有聞聲……”
上官秀把他血跡斑斑的手緊緊握住,哽嚥著說道:“我在。”
詹熊等人把範弘的幾名副帶到上官秀麵前,得知麵前這位兩鬢銀髮青年就是金川縣新任縣尉上官秀,世人齊齊單膝跪地,個個帶著哭腔,顫聲說道:“末將……末將多謝上官大人拯救之恩……”
“其一,我走後,你……你來接掌北丘縣縣尉一職,就算,就算不能把貞西四縣整合到一起,起碼,北丘和金川二縣,要……要聯手一處,共禦勁敵……”
“是的,大人,是上官大人帶領金川軍來助我們了,現在我們已不是伶仃無援,我們北丘縣有救了啊,大人,大人……”李淼話到一半,已是泣不成聲,再說不出話來。
“好,好,說得好!”範弘連讚了三聲好,笑道:“若我貞西四縣能連合分歧,同存亡,共進退,戔戔叛軍,又有何懼?上官秀……”說著話,範弘緩緩抬起手來,伸向空中。
“上官大人……”範弘目光緩緩流轉,斷斷續續地問道:“上……上官大人……現在安在……”
對於興州軍眾將官的說詞,上官秀不置可否,他看著哭成一團的範袁靈,伸手扶住她的香肩,麵露愧色地說道:“對不起,我,還是來晚了。”
“大人……”四周世人紛繁哀嚎一聲,跪伏於地,放聲大哭。
以上官秀為首的金川軍帶著不到五百人的興州軍,另有被俘的安義輔,急倉促趕回興州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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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這時,人群中心的範弘悠悠轉醒,他展開眼睛,向四周環顧,看到本身已躺在縣尉府內,四周跪著的都是家人和麾下的將士們,他咳嗽了幾聲,問道:“我們……我們脫困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