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稱是。龍大將軍說道，費事老三還是歸去盯在那邊吧，總之有甚麼動靜，我們得先曉得纔好些。龍厚聽言，也道了是，便又出去自回那和記藥鋪外間檢察。待龍厚走後，大將軍又問龍謙，你看你忠伯現時環境如何。龍謙想了想，說道，恐怕捱不過兩天。胡太醫的藥雖是管用，但隻能減緩忠伯的痛感，並不能更治。忠伯所中之箭，箭上有巨毒，且為擋賊人放火燒著太傅，忠伯以身擋在太傅之前，他的前胸腹部，均被大火炙烤腐亂，胡太醫雖從皮膚以外，以藥粉敷住，使之不潰亂，然又使忠伯身上的毒氣血火不能外泄，而內攻心肺。剛纔我去顧問之間，已聞忠伯心肺有氣泡之聲，恐怕會日趨嚴峻。先時父親拿了久藏的人蔘，福伯已是加了黃芪，燉了雞湯，無法忠伯口不能進，餵了一碗，隻進了幾湯勺，餘皆灑漏出來。龍大將軍聽龍謙說完，也是仰天長歎，說道，你忠伯一身是膽，曾陷敵陣萬餘人之間，他自巋然為動，一方長槊，揮動之下，周遭數丈，敵命不能逃，而仇敵亦不能近身傷其分毫，不想這花甲之年卻在暗溝裡翻船，在都城當中，卻被這戔戔百餘人暗害，想來心傷。龍謙見父親悲傷，安撫道，忠伯英勇，罕見敵手，然暗中當中猝遇賊人，正所謂明槍易躲，暗箭難防，忠伯若不是為了讓我與太傅能滿身而退，哪能那麼輕易讓一眾小人等閒到手？再說忠伯已是年高，精力不濟，才遭此禍劫。饒是如此，以忠伯戔戔十餘人，卻讓賊人兩百餘眾，儘橫屍河邊，此戰不成謂不壯烈。嘗聞忠伯說過，他平生跟隨父親，亦早已將存亡置之度外，不想臨老，卻再無戰事，他平生隻慣兵戈，其他統統餬口手腕俱無，既然冇了戰事，忠伯隻覺本身活著生不如死，常說這番平平而亡，不如在疆場之上來得痛快。今番忠伯為庇護太傅，亦是陣前殺敵，戰死疆場，也正應了他平生的夙願。父親當不消死力為忠伯悲傷，而不思忠伯遂了心願之痛快。龍大將軍聽完龍謙說完，也勉強笑道，我亦知如此。隻是春秋漸老，卻也冇豐年青之時的豪放之氣。想年青之時，嘗謂這人間能有何難能牽絆與我？不想多年以後，以屆垂暮之年，存亡早已看破，卻也仍逃不過這情字。龍謙見父親仍自悲傷，不敢出門，隻在大將軍寢室當中，陪他說話，分離父親的重視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