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將軍說到此處,略一沉吟,複說道,先帝馬上諭之:得此二人一者,白衣可封侯,為官者可進三級,有爵者當加一級。若二人全得,當再賞黃金萬兩。先帝恨其毛易因譚華之所負己,如是各種。佈告收回多時,天下州縣莫不追隨毛易與譚華的下落,然久無所得。後先帝即位,大赦天下,獨不赦毛易與譚華。太傅與我,多有上言,言譚華之博愛,毛易之大才,勸先帝赦其罪惡,複招之朝廷,可為大用。先帝不聞,數斥太傅與吾。太傅與我,複不敢再言。又後三年,聞懷州有毛易與譚華動靜,先帝不辨真假,馬上命人緝拿,然亦無所獲。先帝即位後,時朝中股肱,皆先朝之舊臣,中有諸多忠義念及任統前恩者,不思報效朝廷,私慾顛覆。先帝疲於應對浩繁背叛之人,時又邊關有釁,得空顧之,毛、譚二人之事,遂不了了之。毛、譚二人終無蹤跡,未知存亡。今事過已二十年,不想本日杜浚竟將昔日所贈朋友之物歸我。忽睹舊物,思我少年,念吾之舊友,不免傷懷。大將軍歎了一口氣,不複再言。龍誠問道,杜浚既有先帝緝拿要犯之物,何不奏於天子,或張捕毛易譚華二人,若得二人,此亦大功一件。杜浚置功祿不聞,乃攜此物複還於父親,不言毛、譚二人之存亡去處,未知何意。大將軍躊躇再三,方說道,杜浚既得此物,未明其詳細,不知何時所得,得於那邊。彼既以吾之舊物歸我,其中啟事,當問知其來。彼既不言,欲待我問之。然吾有一點已知明,杜浚若以此物假於彆人之手,或交於天子,再以謗言於君前毀我,亦駁詰事。彼既以舊物展轉奉告我此事,應是助我。龍誠不解地問道,若杜浚成心幫父親,他日得此之物當毀之。彼既留此物於本日,複奉於父親,似有威脅之意。大將軍點頭然之。說道,如此看來,杜浚應新得此物不久,亦可知毛、譚之二人,必有一人現活於世上。毛易既以此物落於杜浚之手,或被杜浚所囚,或對杜浚有所求。龍誠聽言,乃服大將軍所論,不斷點頭。見龍謙如有所思,低頭不語。大將軍複又以目視龍謙說道,應遜當何故言。龍謙說道,兒子尚在思考,此事頗多疑竇,諸多不解,未有答案,不及答覆父親。不如待明日朝會我見之杜浚,詳細扣問,當解此事頭緒。各種後果,父親也未全數明示此事,可有難言之隱?大將軍點點頭,不是吾不肯與爾等全知,須知此事乾係嚴峻,你若曉得,於朝中行事必頗多思慮,瞻前顧後,諸多掣肘,難以發揮。不若不知,方不得被短長乾係之人所迫。吾料杜浚新得短笛,亦不會全數曉得其事,不然,當不以短笛歸我。他既以此物歸我,少不得我亦助他一臂之力,令其塞言。汝明日見杜浚可對他言,吾欲上疏,言吾之殘年,朝不保夕,不複能為國度效犬馬之勞,忝居大將軍之位十年,於國無功,慚愧難當。今當退位以讓,以待掉隊。陽城杜浚,世之虎將,前後交戰,多有軍功。駐守陽城,治軍有方。於剋日抖擻,鷹飛虎躍,全殲首惡,功名顯赫,可位以驃騎大將軍居之,以顯其勳。臣龍飛願以全族保之,杜浚德才兼備,忠仁義孝,報國矢誌不渝,事君必能善終。龍氏兄弟聽之,怔在當場。很久龍誠乃問道,父親為國度拚戰平生,功在社禝,利在千秋。先帝嘉賞之顯要,今棄於一朝。何行此事?且杜浚何德何能,堪以重用?大將軍感喟道,功過皆是浮雲。杜浚新貴,於朝中百官無所乾係,皇上必欲用之。吾家顯赫十餘年,後事難料,汝等當自勉之,善覺得之,則為父幸甚,家屬幸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