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老邁聽了龍謙相問，便漫不經心腸說道，這個太平常不過了，像我們這等長年在水中跑船的人來講，在水中遊動就如同陸地行走一樣安穩。我們長年在江上，每到夏季，熾烈難擋之時，便隨便地在腰間拴根繩索係在船後讓身材浮在水麵之上隨船拖著走，睏乏之時，便也在江裡小睡半晌，並不會是以溺水。剛纔我固然酒醉，但身材一入水裡，鼻翼便天然屏住了呼吸，身材亦會跟著水流，漸漸會調劑到水麵上來。我落入水中以後，身材被江水一浸，酒也較平時醒得快些，待我復甦過來以後，見我那大船已是燒了多時，又見大船中間有一劃子，船上也有人，便知我們碰到了強盜，因而我便不敢收回動靜，隻得遠遠地跟在大船的前麵。剛纔那強盜的劃子拜彆以後，我見水麵上有人影俄然向水下沉去，我便趕緊遊了過來。我遊到這裡潛入水裡將你救上來以後，方纔認出是佘先生。

那劈麵的楊老邁聽了龍謙喊出這麼一嗓子，駭怪之餘，竟也不曉得如何答覆。隻見他劃動雙臂，撥動了幾下水麵，而後又對龍謙說道，佘先生如何如此說，要曉得剛纔是我從水裡將佘先生救了出來，為何佘先生卻把我當作幽靈？

楊老邁聽了龍謙此言，顯得也是非常不解，隻見他從水裡抽出一隻手，撓撓頭對龍謙說道，佘先生說我是被我的那名伴計踢下水的？這卻又不是為何呢？

龍謙知楊老邁反應癡鈍，隻得對他問道，你且說說看，你是如安在水中不死的。

龍謙緊緊抓住那柄船槳，看著劈麵那黑乎乎的楊老邁的腦袋錶麵，搖點頭對他說道，鄙人是明顯看到你的伴計一腳將你踢出船下的，你的身材落水以後再也冇有浮出到水麵上來過。彼時你沉浸不醒，哪來的力量在水中遊動並不會淹死。

楊老邁擺手止謝，並對龍謙說道，江上如同陸地，陸地哪有人不摔交的，水麵上也是如許，一年到頭總會撈幾個不會水的人。佘先生不如同我講講剛纔我那條船是如何燒起來的，我因彼時酒後沉浸不醒，實在是冇弄明白我那伴計為何要將我踢下水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