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飛雲揚_二十八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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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玲率百官大搖大擺來到北門。龍謙接著,問岑玲帶百官至此意欲何為。岑玲笑道,龍兄勿慮,便可領兵速援裘將軍乃是。此處皇上以命吾代兄臨時守之。龍謙不敢擔擱,不複詰問。命二千新募兵士列成兩隊,旁觀軍容,隻見衣衫襤褸者,麵貌蕉萃者,高矮不齊者,老弱病殘者比比皆是。乃同岑玲說道,此等人手無縛雞之力,又皆不習戰,猝然遇敵,隻恐徒送命耳。岑玲說道,此等者,皆將死之人,今遇良機,能夠殘年博取繁華,龍兄調度之,乃可用也。

本來岑玲在募兵之時,在天子跟前奏道,寧遠將軍張坦,遊騎將軍李愷反之,俱憂其族人安然之故。皇上可將羽林軍中有聯絡之官員請來殿外庇護之,一則護之,二則可防其家人反叛。天子然之。岑玲乃帶著羽林軍花名冊,將名冊中人凡為京官顯赫者子侄輩,選其百人,以皇上旨意,拘在思源殿中。又因京中充足,其人多不為利所動,乃不敢招其民家後輩,隻在販子街衢中招攬販夫走狗,乞討賣藝之人。謂之赤窮之人,願以命贏利之故。岑玲本來欲將百官奔承天門去,天子分歧意,謂承天門陳朝在此,又兵士雲集,恐傷百官性命。乃命岑玲將百官領至龍謙處,知龍謙謹慎,百官雖臨險,亦無憂矣。

岑玲乃出,問親隨可籌辦安妥。親隨乃指向街中一溜肩輿馬車。岑玲吟吟拱手笑道,諸位大人,請吧。乃領頭騎馬先行。前麵轎伕起轎,馬伕揚鞭,緩緩一行步隊,馬車肩輿共百餘乘,逶迤而行有一裡多長。岑玲所帶親隨五十餘人,持矛仗劍,策馬來回奔騰,兩側夾挾,前後差遣,喝斥有聲。有膽小者在步隊前麵尾隨,並指指導點,暗笑不已。車中肩輿裡所乘百官,見狼狽寬裕之態,皆為街坊市民諷刺,深覺得恥,乃以手指岑玲背,或腹內暗罵,或口中含混,居官顯赫者更是大聲喝罵。岑玲皆充耳不聞,嗬嗬笑對。

龍謙乃手持節向前,至二千新兵麵前,昂然說道,吾乃驃騎大將軍之子龍謙是也,今逆賊謀反,欲行篡逆,吾家世受皇恩,為之差遣,當不容辭,今即受令,願以此身故之報國。夫大丈夫人生活著,當以功名取之。目前廷安危,皆係吾輩,吾與爾等當與賊決死決鬥,勝者可取貴重,蔭其宗族家人後輩,敗者亦可青史留名,廟堂供祀。若天不假憐,爾等中有人以身就義,吾當保爾等家人三代充足,若違誓詞,人神共殛。眾軍聽我所言,肯用命乎?兵士皆高呼,願跟隨龍大將軍。龍謙乃解甲脫盔舉劍喝道,諸君願同我赴死乎。世人奮然道,願隨龍將軍死。因而世人脫其上衣,隻持利刃隨龍謙往承天門奔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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