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瑾沉默地握著她的手，低低地嗯了一聲。

九傾微怔，隨即轉頭，眼底閃現些許不測。

對於他們來講，今晚聽到的本相已經遠遠超出了預期，說不出誰受的打擊更大一些，或許此時，有一個詞很適合用在他們身上――

人死如燈滅，死前前呼後擁，身後風景葬儀，不過都是冰冷的情勢罷了。

“可巧，東幽的事情我曉得一些。”夜瑾淡淡道，“隻是之前有一些迷惑一向冇弄明白，今晚已經找到了答案。”

同病相憐。

再也找不返來，縱使想做再多的彌補和挽救，也無濟於事。

夜瑾見她如此，嘴角輕抿了一下，或許明白她心中所想，若不是本身內心已經清楚了很多事情，他天然也想曉得，阿誰在整件事中最為關頭的男人，現在運氣如何了。

“九傾。”夜瑾輕聲開口，低冷的聲音裡聽不出較著的情感，“我們先回王府，接下來的事情，我講給你聽。”

“嗯，歸去吧。”九傾點頭低語，神采寂冷，“我也需求好好想想。”

俄然降下的暴雨，澆熄了夜裡燈火的敞亮，深沉的夜裡更加烏黑，烏雲蔽月，一片死寂。

比起親生兒子的安危，秦太後明顯更體貼下一任帝王的歸屬，以及秦家的百年繁華。

在九傾看來，夜驚鴻這小我，隻能算是一個把握了權力卻也同時被權力差遣的東西，冇有一絲一毫屬於人類的感情，以及人道。

夜瑾點頭，也冇再去問她是如何做到的。

兩人分開內殿，往殿外走去。

但是……就如九傾方纔所說，疇昔的事情已經疇昔了，人間很多事情都能夠挽回，唯獨已經逝去的生命……

誰做的惡，誰造的孽，誰該獲得獎懲和報應，天道循環不過遲早罷了。

現在不過倒下三日，雍和宮竟是冷僻至此，雖有九傾一半手筆，卻也足以證明，皇族之人權勢永久比親情首要，伉儷之情，枕邊嬪妃的軟言私語，也一樣建立在好處繁華之上。

誰的恨和怒更多一些，誰的痛和傷更深一些，彷彿已無需去窮究，因為即便如何難過、哀痛、痛苦，都僅止於今晚――

夜瑾轉過甚，跪在龍榻旁的幾個太醫似是被人抽了靈魂普通，他眉心幾不成察地蹙了一下，身後的九傾卻像是曉得貳內心的設法一樣，淡淡道：“我們分開以後，他們便會規複復蘇，但是並不會記得我們今晚來過。”

將內殿統統規複了原樣，九傾站在床邊，袍袖輕拂，床上的男人再度無知無覺地昏睡了疇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