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連禦懶洋洋地笑了笑,伸手討要:“既然認錯了,就把東西還我。”
他想喊的是,師父。
女子的目光在劍上一掃,嗤笑:“如此度量,你可不配這把劍。”
說著,他反手拔出了破雲劍,遙遙指著女子的咽喉:“不過你如果乖乖讓我剁了那隻手,再說出方纔是把我認成了甚麼人,我明天就不殺你。”
道長本來是在看赫連禦,聞言就回過甚,將女子落在本身腰上的手鬆開,淡淡道:“惹是生非,混鬨。”
頓了頓,他“嗬”了一聲:“不過,見到道長和他這麼像,我差點覺得是那人詐屍還魂來找我索命了……看來,我應當歸去開棺刨出那堆爛骨頭看一看,到底另有冇有循分躺在那邊。”
赫連禦這輩子都冇聽過這麼刺耳的簫聲,恰好此中包含的內力不容小覷,他嘴角一抿,避開女子捉隙而來的長刀,飛身落在了樹頂上,踏著微顫的枝葉,回顧籌辦看看是誰趕上門來找死。
他的神采很慘白,像被冰封數年的死人,幾近冇有生機,端倪疏寒,氣度清冷,抿起的唇淡無赤色,彷彿一葉薄薄的劍刃,獨一的亮色隻要眼角一顆硃砂痣,彷彿在冰天雪地裡撲滅了一粒火星。
就這麼一眼,他的神情變了,統統的嬉笑諷刺都在頃刻跟著赤色緩慢褪儘,凝固與銀雕麵具如出一轍,若非眼瞳收縮,恐怕也將冷凝成又一張假麵。
“你此人,脾氣如何如許壞?”女子的手握在腰間刀柄上,雙眼微斂,“擺佈一個小小曲解,我已經道過歉,你卻還要咄咄逼人,一點也不漂亮。”
“顧欺芳,是你姑奶奶!”鏗鏘一聲,長刀出鞘,女子抵著赫連禦的脖頸,“離他遠點,滾!”
端清隻是屈指一彈,悄悄震開顧欺芳的刀鋒,看也不看他,勒馬回身,道:“無謂膠葛,走了。”
刀鋒在赫連禦頸上割出一線淺紅,他渾然不顧,隻是看著端清,聲音有些啞:“你跟我歸去……好不好?”
他一向目送端清的背影漸行漸遠,靈魂都被無形的線牽涉疇昔,腳下卻如何也邁不開一步,彷彿這短短的間隔間,隔著看不見的鴻相同途。
道長側過甚,聲音跟著清風飄來,冷冷酷淡,始終不見起伏:“貧道端清。”
舊事不堪數,昔者不成追。
端清無動於衷,倒是他身後的女子探出頭來,問道:“那小我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