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清商這一掌攜著雷霆之怒,肋骨都差點被打斷兩根,胸中氣血翻滾,頓時嘴邊就見了紅,慕燕安單手撐著冰冷空中,半天也冇爬起來。
但是慕清商冇有趁機脫手廢他武功,而是悶哼了一聲,臉上神情俄然變了,深深看了他一眼,一言不發地走了,腳步可貴慌亂。
“可你不能庇護我一輩子,師父。”慕燕安委曲道,“師父,你和我不一樣,你高潔出塵,天下敵友皆敬你三分,哪怕有朝一日你一無統統,也還是你。可我呢?我冇了你,冇有氣力,就甚麼都不是。你遲早有一天會分開,而我不想在那以後過回之前任人淩辱的日子。”
慕燕安跟在慕清商身邊這麼多年,冇被罵過一次,連說句重話也是冇有的,慕清商對外人多麼禮待疏離,對他就有多少和順耐煩,不管是那裡做得不對,也是說教多,懲罰冇有。
有人在小聲道:“三少爺,那些人已經安……”
疼痛讓他從怒意中復甦,他看著慕燕安,像看著不熟諳的人,然後忽地反手拔劍。
這些年來,慕清商統統的和順耐煩都給了他,現在連氣憤也給了他,好啊,好得很,慕燕安對勁極了。
魏長筠背脊一寒,趕緊應了:“是。”
慕清商冇說話,他抓緊慕燕安的手,幾近要捏碎他的骨頭,麵沉如水地往中間的小門走疇昔。
推開麵前玄鐵門,就能看到前麵的牢房,慕清商抬手籌算捏碎銅鎖,被慕燕安擋住了。
“彆看了,師父。”慕燕安道,“你都猜到了,還看甚麼?一堆肮臟玩意兒,礙眼。”
6、
“我再說一次,廢了千劫功,放了這些人。”
時隔兩年的再見,是從一個巴掌開端的。
慕清商一言不發地跟他分開,站在練功房外看著慕燕安喝來主子,把水牢裡的人都放了出來,發明這些人都冇有性命之憂,隻是都被廢了丹田,遭過酷刑,下半生也毀了。
“……你為甚麼,變成如許了?”
這裡是赫連家的練功房,因為慕燕安兩年前挑選了修煉千劫功,以是他練功的處所就設立在刑牢上麵,每當殺性上來亦或練武需求,便可隨便下牢去挑幾小我出來。
他看著慕燕安順他意義好好安設了這些人,神采稍霽,卻實在不知該如何麵對現在的慕燕安。
暗淡的燭光映在慕清商的麵具上,更增了冰冷森然,慕燕安抬手把那礙眼的麵具取了,這才道:“我變了嗎?”
慕清商此次被《千劫功》所傷,激發了體內長生蠱異動,戰到最後若不是端清及時醒來,以他兩心之力才堪堪壓下蠱蟲作怪和亂走真氣,但是卻反噬嚴峻,閉關一月不見轉機,現在既然慕燕安回了迷蹤嶺,他就乾脆轉向太上宮找師兄弟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