葬魂宮養著這麼一個瘋子,一來是看著趙冰蛾的麵子,二來也是操縱他做條燒殺劫掠的狗。可惜趙冰蛾愛子如命,八年前趙擎甫出江湖就碰到了黃山派一事,她就親身脫手把人帶回迷蹤嶺,好生教武養著,卻不準其再出迷蹤嶺,恐怕這瘋子又惹上費事,把命搭出來。
題目是,端衡和色見又在那裡?屋裡的血腥味,會不會出自他們?
玄素本也冇有如許的本領,但是此時風向恰好,他又鼻子活絡,從劈麵而來的風中嗅到了鐵鏽般的腥味,神采一凜,竄入了暗影中貼塔前行,就像隻鬼鬼祟祟的夜貓子。
血腥味透過視窗撲向玄素麵門,他有些噁心,暮年刻下的本能卻促使手腳都有些發熱,節製不住地鎮靜了起來,就像睡著的狼被腥氣勾醒。
他很快靠近了血腥氣的來源,這座石塔已非常切近塔林中心,底下青銅門虛掩,上頭冇點燈,隻要月光稀稀拉拉地照在塔身上,無端顯出陰沉。
纏鬥玄素的兩人俱一驚,趁此機遇,玄素一把扯下了烈火燃燒中的經幡,劈臉罩向那高瘦和尚。對方下認識地退後,卻不料這一下乃是虛晃,玄素身材一轉,經幡兜轉而回,結健結實地裹住了身後那矮小男人的腦袋!
連攀八層高塔,玄素臂力已經有些支撐不住,胳膊模糊發顫,貳心知遲延不得了,隨翻過圍欄穩穩落在了走廊上,透過八角雕花石窗往內裡看。
不折不扣的瘋子。
裡頭打得越來越狠,終究有一人撐不住,道:“這瘋子又不認得人了,我們得下狠手才行!”
玄素進不得,退無路,目睹戒刀映寒光,兩人一前一後步步逼近,他又聽得屋內那人還在冇頭蒼蠅般亂竄,鐵鏈不竭擊打著牆壁,收回沉悶的響動,端倪頓時一冷,抽出了銅蕭。
豆大的火光,在平時實在不起眼,但是在現在卻像毒蠍子的尾巴刺得人眼熟疼。他麵前的高瘦和尚一驚,伸手就要拍滅火光,玄素卻已把火摺子湊到了牆邊吊掛的經幡上。
不過三四個回合,兩人已死其一,高瘦男民氣中驚懼,倒也是個不退不怯的男人,聞言也不答話,提刀又上。
玄素若退當是能夠,但是他若退了,這瘋子逃了出去又當如何?
經幡吊掛日久,早就枯燥泛黃,一點就著,兼有風助火勢,頓時便騰起一道火蛇,在本來黑沉的石塔上非常奪目。
玄素擋下這一擊,卻一不趁勝二不避開,反而探手入懷摸出火摺子,手指拔開快速湊於唇邊,吹燃了一燃燒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