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雪遙笑了起來:“那你應當戴德他,恨極我們纔對。”
問禪山由主峰和幾處憑藉的斷崖共同構成,此中東、南兩邊都被設置了山道用以出入,北邊則是渡厄洞等後山地點,西邊夕照崖隔河鄰近連綴三十裡的西嶺。
步雪遙勾起嘴唇,從懷中摸出一枚骨哨扔到他麵前:“倘若事成,以此為憑!”
步雪遙嘴角一抿:“要讓她自露馬腳,談何輕易?”
額頭有汗滴落,恒遠一撩僧袍下襬雙膝跪地,道:“步殿主所言雖有理,但小僧從未有半點不臣之心,更不敢擅自做下這等事情,不然也早被‘天蛛’發覺通報殿主,哪能比及本日?”
“是!”恒遠低下頭,乖順得像條狗。
步雪遙眉梢一挑:“漠漢城黃山派?郭飛舟是你甚麼人?”
步雪遙冷哼一聲。
步雪遙死死盯著恒遠,彷彿第一天熟諳這個年青的和尚。
“我恨趙冰蛾,恨趙擎,但我更恨……師父。”恒遠昂首看著步雪遙,“但是無相寺還在一天,我就得被拘在這廟裡;師父還安然一天,我就不成能向趙冰蛾討仇。”
“火油圈套事關嚴峻,殿主天然不成假於外人之手,但是……趙冰蛾,一定可托。”恒遠看著他,“她與西佛有私交,現在又為趙擎之死方寸大亂,葬魂宮的安插幾近被她通盤打亂,到底是故意還是偶然,我想殿主心中當有尺稱。”
薛蟬衣嘲笑道:“你覺得我會給你亂開口的機遇?”
恒遠腳下一頓,瞬息提步複興,道:“潑天繁華動凡心,我非菩提亦俗人。”
“說得好,天底下芸芸眾生有幾個不為生存苦?人不為己,纔是天誅地滅。”步雪遙笑了笑,目光落在他身上,“但是你若不叛變,跟著色空混上十幾二十年,以後就是他的交班人,哪怕武功不濟,也有無相寺罩著,還是是名利雙收,還不必背罵名。我給你的東西固然好,可冇好到這個境地。”
但是黃山派在一夜之間就成為了廢墟,郭飛舟的一對“飛鷹爪”被生生剁下餵了狗,如此血案震驚全部江湖。
“我覺得本身高估了你,現在看來還是藐視了你。”步雪遙上前,俯身勾起他的下巴,“可惜你說出的本相,必定你要跟葬魂宮為敵。”
步雪遙的手指微微用力:“小和尚,聰明人常常早死。”
比及最後一個黑衣人也消逝,恒遠纔對步雪遙道:“小僧……俗家姓郭,名謂,本籍西川漠漢城黃隱士。”
薛蟬衣寒聲道:“不管你有百般委曲萬般怨,都得冤有頭債有主,仇恨不是讓你助紂為虐的來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