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惜微眉頭一皺就要去追,冷不丁一道寒月割喉而來,他在牆頭方寸之地生生竄改身軀,長刀負於背後跟著這一回身剛好抵住彎刀,空出左手跟趙冰蛾硬拚了一掌。
一掌捂住一名弓箭手的嘴,一刀橫過咽喉,楚惜微快速清理牆頭上的弓箭手,眼睛卻冷冷看了下步雪遙。
裡頭陣腳一亂,內裡正在交兵的白道世人聽到這聲響,立時抓緊行動。楚惜微衝玄誠一打手勢,整小我便似落葉憑風起,轉眼間掠太高牆,人未落定,刀已旋身而出。
正因如此,在野渡驚聞顧瀟死訊、又得其“遺物”驚鴻刀後,楚惜微纔會前去古陽城一尋謝無衣,想著有朝一日能遍尋三刀祭掃荒塚,也算對得起兩人之間的恩仇交誼,隻剩下那人欠他的債,地府之下也得還清。
兩人同時悶哼一聲,楚惜微一抖手散去掌中寒氣,冷冷看著趙冰蛾。
火把剛扔出一支,玄英就與一名女子雙雙殺到。他拂塵一揚絞住一人手中火把,又一劍盪開其兵刃,同業的女子便欺身而近。但見她手中無刀劍,腰肢卻纖細柔嫩,單手在地上一撐,雙腿如剪刀殺落夾住那人脖頸,腰身一折順勢一甩,竟把一個大男人像蘿蔔似地拔起,頸骨收回“哢嚓”一聲,人已不活了。
他有很多話想說,可現在的環境是一字也難言,隻能靠手裡的刀問個清楚。
“看來你是獲咎他了。”趙冰蛾勾唇一笑,瞥了眼身材突然生硬的步雪遙,“還不走,就彆走了!”
他目工夫鷙地跟楚惜微視野對上,驀地抽身飛退,趙冰蛾也屈指在唇前吹出一聲口哨,牆頭場下各稀有道黑影拔地而起,緊隨步雪遙而去。
但是在這混亂的時候,又是一小隊人馬從寺內殺出,打頭的恰是玄英等人。他們都是留守在寺院裡的和尚和參會俠士,驚變開端時雖因猝不及防死傷慘痛,但仍有機警的趁亂化明為暗,硬是在葬魂宮暗樁的眼皮子底下悄悄彙合,堆積成如許一支奇軍埋伏在此,到現在抓住機遇裡應外合。
她雙腿發力,將尚還溫熱的屍身甩在中間兩個暗客身上,撐地的手掌一拍借力,人又落回玄英身邊站定,放聲喊道:“內裡的同道!快些突圍出去,把穩他們放火!”
屋漏偏逢連夜雨,目睹著白道救兵到來,幾名扼守寺門的暗客們當機立斷取了火把,他們為防萬一在門後牆下都堆積了灑上香油的木料,這一把火下去就能立時騰起一道火牆,出去的人除非輕功絕頂、內力過人,不然都得在火海裡滾成焦皮爛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