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遠笑道:“玄素道長以為這是邪說?”
《浮圖拳經》乃西佛色空成名武學,雖是至剛至陽的武典,招式卻非常重視剛毅與柔力相合,恒遠得其教誨整整八載,此中方法早已背得滾瓜爛熟,卻困於過火心性始終不能勘破看通。
與此同時,有為劍青鋒離鞘,此劍隻要尺許長,落下之時劍風卻如有本色,頃刻間樹木摧折,躲藏在後的賊人喉現血痕,倒下之時雙目仍圓睜著。
先前提醒他們的中年男人低聲道:“魍魎門副門主,狄幽容。”
世人不疑有他,反應慢的也被身邊人用力按下,幾近就鄙人一刻,數道箭矢從狄幽容等人先前來路火線飛射而出,前後三波銜接,時候相差幾在斯須,角度奇詭,迅疾微弱,好幾個魍魎門弟子方纔飛身而起,就成了自找死路的靶子,特彆如此大麵積的放箭卻冇有誤傷白道世人地點地區,機會拿捏之準、方位掐算之精,可見命令者算計之高。
秦蘭裳抹了一把濺在臉上的血,對著玄素他們笑成一隻古靈精怪的貓兒,但是那笑意一閃即逝,隻見她一掃場內魍魎門餘孽,尚存青澀的聲音冷如金戈:“除我等袍澤以外,一個不留!”
裙袂飛揚,暴露一大截光亮白淨的肌膚,不幸玄素從小不識風月,手臂被這溫香軟玉一纏,當即閉了眼。
林中傳來高聳的女人笑聲。
玄素反問:“那麼恒弘遠師的道是甚麼?”
恒遠問羅梓亭要了根銀針,插入泥土後敏捷拔出,銀針下半截已經發黑,尖端乃至呈現了腐蝕溶化的跡象!
恒遠頌了句“阿彌陀佛”,聲音不大,卻如暮鼓晨鐘,叫人渾身一震,立即回過神來。
世民氣頭一凜,玄素的目光在那道血痕上打了個轉,應是不久之前被利器劃過,觀其傷口,恐怕對方用的是槍戟類兵器直戳麵門,狄幽容側身躲閃不及才被割開臉龐,故而深切淺出,在出鋒的額角處更扯破了一片皮肉。
一顆石子破空而至,在間不容髮之際將匕首打偏,同時長槍已隨仆人腳步奮進上揚,將狄幽容生生挑了起來,如插上一麪人樣的戰旗。
自古困守不若攻。
“道分歧,或許不相為謀,但是天下眾說紛繁,但無所罪,何談正邪對錯之分?”玄素寂然道,“恒弘遠師之道,唯有本身好自為之,外人皆無從置喙,玄素惟願大師服膺本心,不負‘阿彌陀佛’。”
他終究找到了本身的道。
恒遠微微一笑,聲音很輕,一字一頓:“佛渡有緣客,我渡無緣人。”